“你怎麼今日突然遣散了幾位妾室?”江月想起夏苓說昨晚杜琳兒和蔡美玉去找過他,“就因為她們倆昨晚去書房找過你?”
明泊弈吃完了一碗麵,連蛋花湯都不放過,他拿著調羹一勺一勺地喝,好像舍不得什麼美味佳肴一般。
“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宸王府裏湊,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倒也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隻要她們不惹事就行,如今跟太後和皇後都要和我劃清界限了,何必還要留人在此處讓你鬧心。”
“我沒鬧心啊。”江月愣了一下,咋地,這口鍋也要我扛?
“你就沒吃醋?”
“沒……”有點底氣不足,瞧見他鷹隼般的眼神盯著自己,便奉承道,“我知你眼光高,她們入不了你的法眼,吃什麼醋呢?”
說完又忽而有點不好意思,這話好像在變相稱讚自己。
“沒有你昨晚還讓夏苓去書房打聽?還挺口是心非。”
江月剛想甩鍋給林嬤嬤,又覺得太不厚道。恰好婢女捧著麵過來,她趕緊低頭吃麵,不再回話。
麵條倒是很快就被秋天掃落葉般地吃完了,兩人漱口淨手後,江月伸伸懶腰起身走人。
“月兒今日去哪了?”明泊弈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問。
江月負手走在他身前,反問道:“去了哪,王爺會不知道?”
“冤枉人,我可沒讓暗衛跟你。”
江月說的當然不是這個,她想問的是他還記不記得那個共夢,她明明跟他說過是景裕二年的端午,如果他還記得的話……
“還在生我的氣呢?”
“沒有。”她在前麵低了低頭,一腳把腳尖前的石子踢飛。
明泊弈看到她放在身後的手,忍不住上前拉住:“走,帶你去一個地方,有正經事。”
“去哪?”
“去了便知。”
江月由著他拉自己走,忽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從他腰間發出來。
她眉毛一挑道:“這香囊你還是別掛身上了吧,我覺得自己繡的圖案有些拿不出手。”
話音剛落,她隻覺得自己手掌被握得更緊了。
“隻要你送的我都喜歡。何況這繡的還是江上明月,說吧,月兒是不是早就有預謀的?”
“你可別臭美。”江月忍俊不禁道,“我昨個去找文琴說點事,她在那裏繡香囊,這香囊袋子就是文琴給我的,她還教我繡了圖案。”
“文琴?”他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一幕還是讓江月給捕捉到了。“怎麼了?”
“我不是很相信後宮的人,倒不是誰的問題。”
明泊弈的腳步放緩了,兩人在花園中漫著步,賞著花木,江月第一回覺得王府沒以前那麼擁擠了。
“十歲後我就出宮住王府了,但皇祖母要求我三天回後宮看她一回。十六歲那年去封地前,皇祖母想給文琴一個側室名分,讓她隨我到封地便於照顧我,隻我沒答應,皇祖母最後也沒勉強。”
還有這麼一段往事,江月內心有點酸溜溜的,但忍住醋意問道:“這又是為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