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人在,怎麼會有事。”紫蘇雖藏不住話,但也常常一句話道出真相。
“不過繡衾也算是絕路逢生,聽說太皇太後見過她已經認可了她的孩子,不日她就要冊封了。”她說起八卦也是眉飛色舞的,“你說,繡衾她要是生個庶長子,那可不得了,說不定以後還是……”
“你聽墨梅說的吧。”
江月立馬打斷她的話,這裏雖然不是侯府,但是太妃和三位姨娘都是從宮裏來,要是傳進她們耳中,就是別的解讀。
“後宮之事,不可隨便議論,說了多少遍。”
“是,奴婢知錯。”紫蘇也意識到自己嘴碎了,連忙捂住了嘴。
江月無奈搖頭。剛在昨日,墨梅被傳到宮裏問話,她都還沒來得及問墨梅,這紫蘇就知道消息了。
要不是為了查清一些事情,紫蘇真不太適合呆在這裏,就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但願繡衾苦盡甘來吧。”進了宮真的是看造化了,將來的事還真是說不定的。
進入侯府的海棠苑之後,偌大的院子裏空無一人,紫蘇先進去通傳,江月在門口等著,望著這海棠苑,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踏進這裏,明泊弈坐在輪椅上與自己遠遠遙望,好像還對了句詩。如今才過去多久,怎麼好像恍如隔世一般。
須臾,江月見到江若望和龍葵先從屋裏出來,龍葵好像哭過,江若望在旁邊好言相勸。龍葵見江月過來,便上前捉住她的手臂道:“側妃,求你救救太夫人。沈太醫被太後召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如今劉總管去請其他太醫,可不知要等多久。”
江若望也在一旁補充道:“父親也剛被皇上召過去商討要事了,你若是不來,我也得出去找太醫了。”
“我盡力而為。”江月撫慰地拍了拍龍葵的手背,衝江若望點了點頭,就進屋了。
邵桂珍坐靠在床上喘息咳唾,鼻部發紅,口唇發紫,臉部微腫。
她見到江月就先握住她的手,斷斷續續說道:“我這老太婆也活夠了,治不治無妨。月兒,過幾日邵堡主就要到京師了,我若是活不了了,邵堡主認義女的事,你記得讓宸王著手去辦。還有一事……”
跟交代後事差不多,也是被江若桃氣得夠嗆。
“祖母莫要說話了。”江月按住她的手腕要給她把脈,鄭重其事道,“其他的事等好了再說,又不是什麼不能治的病。”
“你先答應我。”邵桂珍堅持道。
江月隻好應承道:“好,祖母,我答應您,王爺也定然不會忘記。”
邵桂珍這才平定了一些,讓江月診脈。龍葵在門外聽到這話,哭得更是不能自已。
把脈良久,江月問道:“祖母為何不躺著,是難受嗎?”
邵桂珍邊咳邊道:“方才一口氣沒上來,他們扶我回屋後,一躺下,胸膛上感覺壓著一塊石頭,更喘不過氣兒來。”
“還好,寸田無事。”江月初步診斷道,“胸痹之病,痰濕太盛,聚阻上焦,影響了胸中陽氣的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