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她所想,繡衾的消息傳到坊間去之後,逼著明泊晧去見繡衾。明泊弈這事倒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隻能說幹得漂亮。
“皇上打算讓她一直養在外室?”
此事想必已經傳到侯府了,江若桃做夢也沒想到繡衾懷的是龍種,之前有多趕盡殺絕現在就有多尷尬吧。雖然大概她也不會來這裏鬧事了,但繡衾待在這裏始終名不正言不順。
恰逢此時,趙福收到口信,慌張走過來跟明泊晧耳語了幾句。
江月頷首候在一旁,不敢打擾。隻見明泊弈聽罷臉色一變,但思量一會後他招了招手,趙福把耳朵遞過去,他交代了幾句,臉色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宮裏的事,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明泊晧閉上眼,聽到風吹過竹子的聲音,獨享片刻寧靜,“皇祖母盼望的是有她曹家血脈的皇嫡長子,才讓朕一年內不許納妃,如果繡衾生出來的是庶長子,後宮儲位之爭恐又得加劇。”
江月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可能是同為孤女,自己對繡衾多添了幾分同情。
於是忍不住說道:“繡衾是個孤女,出身低微,年紀也小才及笄沒多久,她連自己都無法自保,還請皇上護她母子周全。”
明泊晧抬了抬眉毛:“朕自會考量,你倒是操心挺多的,一會紅鳶,一會繡衾。你喜歡端水是嗎?”
江月剛想張口,這回還是忍住了。她告誡自己,後宮之事不是她可以妄言的,尤其是在皇帝麵前,皇嗣之事可不能玩笑,千萬不要摻和,否則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朕在花朝節天被人下了藥,聽說是你下的藥?”
江月一愣:“皇上聽誰說,裴小公爺嗎?”
“他倒沒提過,朕讓人去探聽的。”
“那幫你打探的人可真不行。”
江月無語凝噎,懶得解釋,心累。謠言傳起來容易,要顛覆它得花數倍的精力。
“不過,朕覺得不是你。”
“這是為何?”
“你是個懂進退的人,又懂藥理。若真要下藥,斷不會露出如此多破綻。”
“多謝皇上看重。”江月插完最後一根銀針,“不過,皇上為何不去問繡衾姑娘?整件事的過程她是最清楚的,您去問她便知真相。”
“哦?”明泊晧第一次見到繡衾時,已經喝下了媚藥,隻記得她打扮得像府中貴女,雖有些青澀,卻也秀色可餐。然而早上見到她時,她的厚劉海遮住了半張小臉,與那日所見差別太大,再說他也不知如何開口……
江月見他恍惚,心中思忖他是不是又在想美色了?這人就是好這口吧。
“皇上,針插好了,您可別亂動。一炷香燒完後,便可拔針。”
“早知道,躺下就好,如此累得慌。”明泊晧覺得骨頭都酸了。
江月打趣道:“那正好,此舉可考驗端水的本事。”
明泊晧斜視過去:“江月,你又在含沙射影什麼?”
江月欲言又止:“臣婦還是不說了罷,說了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