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梅很肯定地說,“當日奴婢被送回堂叔堂嬸那裏,本來都好轉了,但是忽然一日,堂妹給奴婢送藥過來,奴婢便發現了異常,雖易容的臉一模一樣,但她的身形和我堂妹不一樣,奴婢當場戳穿了她,她直接扯掉了麵具,給奴婢灌下毒藥,並告之不能把那天見到的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奴婢的親人都得陪葬。奴婢那時快不行了,於是就輾轉讓姑姑去告訴側妃你,見你最後一麵,本也是想提醒一下。”
“那你養好病以後,為何不早點和我說實話?”
“側妃,實在對不住。”墨梅抽泣道,“奴婢醒來之後,考量了一番,實不想拿姑姑和堂叔一家去冒險。不說,對不住側妃,說了,對不住親人。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好。”
她的這番煎熬,江月倒是能理解。
“也就是說你並未失憶?那花朝節當天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墨梅哭過了一通,倒是冷靜了些:“奴婢沒有失憶,花朝節當日你我花園告別後,奴婢送去世子的路上這百花釀就被人截胡了,此人正是二小姐貼身丫環阿桂,據她所講,裴小公爺正在二小姐那裏做客,讓奴婢趕緊把百花釀送至二小姐院裏,還說二小姐已經跟世子打過招呼了。奴婢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就把百花釀送到二小姐那去了。
去的時候阿桂讓奴婢把東西放下就走,奴婢當時就走了,可剛走出院門沒多遠想起杏花糕沒放下,也不知他們需不需要。於是奴婢便又回了頭,再次踏入院裏時,發現阿桂又領著兩位身穿武士服的男子進入院子,那身服飾奴婢見裴小公爺穿過。可是,那兩人分明不是裴小公爺,奴婢從未見過此二人。”
“兩個人都不是?”江月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穿內衛服飾的身影,該不會是他吧?不會吧?
“奴婢沒再敢進去,但可肯定,二人身高不及裴小公爺。”墨梅斷定道,“如今想想,當時院裏並沒有其他下人,大概就是掩人耳目吧。”
紫蘇聽完也瞠目結舌道:“天呀,難不成二小姐跟外男私通?還讓裴小公爺擔責呀?”
“這話也不能亂說,私通之人並非二小姐,而是她的丫環繡衾。”
事已至此,江月幹脆就告訴她們,省得亂傳謠言。
紫蘇和墨梅更是大眼瞪小眼。
“墨梅,倘若將來讓你去當證人,你可願意?”
墨梅點點頭:“側妃若需要我指證,我就指證。”
“好。”江月道,“那請你答應我,此事不可再牽扯出紅鳶姑娘。她雖威脅過你,但她並非主謀,也未曾參那天的事。還有,紅鳶在別苑可能要住上幾天,也可能要住一段日子,你們倆好生與她相處。”
如今紅鳶是裴顥心尖上的人,她都能看得出來,明泊弈能看不出來?好生對待紅鳶,人情債嘛,裴顥以後總是要還的。
墨梅有點不情不願地回道:“側妃,那奴婢親人怎麼辦?”
“從今日起,她不會再威脅到你與你親人的安危。”江月打算一次擺平了這二人的積怨,“而且,我預估此事將會被散布出去,隻有輿論反映人心背向,挺著大肚子的繡衾才不需要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