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這是逮住八卦就說個不停:“王爺就是這麼交代的,畢竟長袖舞坊頭牌舞姬在別苑這裏住著,傳出去風言風語的肯定不好,王爺定然是怕被人誤會了啊。”
考慮可真夠周到的,江月暗中樂了會。等下,她似乎漏掉了一個重要問題,紫蘇不是想嫁給小公爺做妾的嗎?從她口中這麼輕鬆地說出來,這對頭嗎?
“紫蘇,你認識小公爺嗎?”江月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有沒有跟他打過交道?”
紫蘇支支吾吾地回道:“側妃,早就想跟你坦白個事,之前小公爺的確找過奴婢,讓奴婢去閣樓搜你的物品,但是奴婢沒真答應,隻是……隨便搪塞過去了。”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江月的意料。不過,她也可以堅決否認,有必要說小公爺來找過她的事嗎?
“那之後他沒來找過你嗎?”
“沒有。”
這就奇了,對不上啊。
“你就不動心嗎?”江月繼續試探道,“小公爺是王公貴族,還長得玉樹臨風,若你幫了他,說不定會把你納進國公府為如夫人,你榮華富貴也享不盡吧。”
“側妃,你就別損奴婢了。”紫蘇急忙辯駁道,“奴婢頗有自知之明,容貌長得一般般大字也不認識幾個,人家看中奴婢什麼呀?你瞧人家紅鳶姑娘起碼人美舞好會吟詩作對,能讓小公爺甘願護她周全。奴婢可啥都沒有,就算去到國公府做小妾,那不得被婆婆和正室輪番折磨?奴婢還是留條小命吧。”
說得情真意切,人間清醒,江月都無力反駁。
隻是,眼見為實耳聽為真,那天她分明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紫蘇跟裴顥說想嫁進國公府,又是怎麼回事?
她正琢磨著這事的破綻,外麵又匆匆跑進來一個人,一進門不管不顧就撲通跪下。
“墨梅,這一驚一乍的,側妃這會在用膳,你想嚇死誰呀?”紫蘇忍不住當著江月的麵數落她道,“你說你,這段日子以來,你神神叨叨的,弄得我都快不正常了。”
墨梅看上去確實不對勁,好像很憔悴的樣子,不知為何身體好了,心病倒是出來了。
“墨梅,你起來說話吧。”
墨梅原先不起身,還是紫蘇把她拉了起來。
“側妃,不是奴婢神神叨叨,而是……這一個多月來,奴婢寢不安食無味,不敢多說一句話,自己死了都不算多糟,隻擔心連累親人無辜。如今此事折磨得奴婢都快瘋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直叫人崩潰……”說著就泣不成聲。
江月蹙了蹙眉:“墨梅,你受到何人之威脅?這其中是有什麼隱情嗎?”
“墨梅,你就別磨磨嘰嘰的了,趕緊說重點啊。”紫蘇提點她道。
“思來想去,橫豎都是一死,若不是為了親人,奴婢何須受這折磨?”墨梅抹了一把淚道,“給奴婢下毒並要挾之人,奴婢化成灰都認得,今日一見,就是那位紅鳶姑娘。”
江月吃了一驚:“你意思是,紅鳶給你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