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委屈了紅鳶,但願裴顥能好好待她。
事已至此,江月抱著膝蓋坐在火堆旁,除了等待,沒有更好的辦法。
還好,這裏蟲聲掩蓋過了那邊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一道頎長的身影遮住了月光。抬眸,見是明泊弈來了。她馬上起身來,就被他給抱了個滿懷,沒有片刻猶豫。江月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背。
“你總算來了。”見他身後跟著手下,她便在他耳畔悄聲說道,“能不能讓他們先退下?”
明泊弈一揮手,手下都退了下去。
本來想數落她幾句,見她這般抱過來,聲音也軟化了:“聽到龍葵的報信,我就馬上來找你了。路上又收到暗衛來報,說是瞧見響箭,知道裴顥人在這裏。他人呢?”
“他……在解毒。”江月難為情地指了指後麵,又補充道,“不要過去打擾他們。”
“他們是誰?中了什麼毒?”頓了會,他恍然大悟道,“莫不是情毒?”
“你挺懂的嗎?”江月內涵道。
“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明泊弈認真看了看她,道,“月兒,你沒中毒吧。”
江月把事情經過跟他說了。
“方才好險,幸好這毒對我用處沒有多大。”
“確實很險,你們已經進了別人的圈套,裴顥沒打你的主意隻能說是萬幸。”明泊弈臉色一沉,道,“這麼大的事,事先也沒告知我一聲,自己涉險其中,若是出了事,這如何是好?”
“我也沒料到此事血月宮會參與。血月宮你聽說過嗎?”江月有些垂頭喪氣的,“他們連裴顥都耍了。”
又是血月宮。他明亮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如蒙薄冰。
“江月……”裴顥向她快步跑過來,懷中還抱著昏過去的紅鳶,身體用披風包裹遮擋著,見到明泊弈才想起用敬語,“側妃,救人!紅鳶她……出了很多血。”
“前麵有馬車,先送她上馬車。”未等江月回應,明泊弈就安排下去了,“別苑離這兒不遠,去那裏給她治療吧。”
江月馬車上用燈籠照明,查看了紅鳶出血點,簡單做了一下止血處理。紅鳶人上半身被摟在裴顥懷中,人昏昏沉沉的。
“她失血有點多。”江月忍不住斥責道,“裴顥,你對一個初經人事的姑娘家竟如此粗暴,拜托你以後做個人吧。”
“我中了情毒,沒法控製自己。”裴顥本來就心煩,聽這話便脫口而出道,“她是替你中了毒,如果今晚不是她破了戒,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江月明白了,血月宮設那麼大的圈套,就是想讓她和裴顥中情毒,然後讓明泊弈過來撞見?
“砰”顯然這番對話,讓馬車外騎馬跟隨的明泊弈聽見了,介於裏麵有其他女子,他又不能掀開簾子,隻能用拳頭捶了一下馬車頂,發泄憤怒。
“她是聖女,發生這種事會怎麼樣?”江月以前在山上聽說過教派中的聖女是要守身如玉的,倘若違背規定,下場多半不好。
“血月宮怕是不會放過她。”
回到別苑,江月立馬給紅鳶施了針用了藥,大抵上是化險為夷了。裴顥才舒了口氣,倚靠在牆上,靜靜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