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秦郊的難過,她能感覺到秦郊是在同情她,但她有些不太習慣這種感覺。
於是她隻好看了看四周,尋找什麼能逗他開心的東西,忽然看到了自己的雙手,立刻福至心靈。
葉顯清抬高聲音說道,“看。”
秦郊望著她,沒有反應過來。
“看這個。”葉顯清將雙手伸到秦郊麵前,十指張開。
秦郊以為是自己哪個地方沒有綁好,連忙裏瞧瞧,外瞧瞧,可是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於是問道,“是有哪裏不對勁嗎?”
“我的手指頭,”葉顯清做了個鬼臉說,“戴著小帽子。”
秦郊愣了一下。
“小帽子,”葉顯清繼續做著鬼臉,“每個指頭都有~”
秦郊驚訝地看著她。
葉顯清用胳膊肘蹭了蹭鼻子,有點尷尬,“不好笑嗎?”
秦郊忽然“噗嗤”一聲,連忙轉過頭去,肩膀不停顫抖。
葉顯清這才鬆了口氣,
“好了,終於笑了。”葉顯清說,“現在輪到我來給你包紮了。”
秦郊平複好心情後,轉過頭來,“有勞姑娘了。”
“不勞不勞。”
秦郊疑惑地看著她,沒有聽清楚,“什麼?”
葉顯清說道,“你做一個‘有勞’,右一個‘麻煩’的,我隻好說不勞不勞了。”
秦郊說,“原來如此,多謝姑娘。”
“不謝不謝。”葉顯清說,過了一會兒又長歎了口氣。
“怎麼了?”秦郊問道,“姑娘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什麼心事,”葉顯清道,“我就是剛剛在想,像你這樣的人,以後有人在你家當丫鬟,肯定很累。”
秦郊沒有理解,於是問道,“姑娘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葉顯清咳了咳兩聲說,“你老是對別人客客氣氣的,不停地道謝,我如果是你們家的丫鬟,一定開心死了,天天想著多做一點事得到你的表揚,長此以往下來,可不得累死了。”
秦郊不禁莞爾一笑,“葉姑娘,還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個。”
“怎麼,”葉顯清問,“你的意思是我很怪嗎?”
“不是怪,”秦郊低著頭,耳朵有些發熱,“是很有趣。”
葉顯清看了看離他們隻有三丈遠的巫南秀的屍體,一時無言。
夜風吹拂,巫南秀的頭發在夜空中淩亂。
秦郊咳了一下,“對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顯清回過神來,“啊?什麼?”
“你究竟是怎麼惹到了這個狠毒的女修?”秦郊問。
葉顯清想也不想就說道,“還不是怪那該死的蓬萊派。”
秦郊瞳孔微微一縮,失聲說道,“你說什麼!蓬萊?”
“是啊,”葉顯清詫異地看著他,半晌後忽然想到什麼,“等等,你們沒有收到我的信號嗎?”
“什麼信號?”
於是葉顯清將自己從頭到尾,自己是怎麼發現這裏的蹊蹺,又是怎麼知道和蓬萊派的糾葛的,以及聖花的形態,一一說了出來,最後她忍不住問道,“所以,如果你不是收到了我離間東什麼西什麼後,巫西強派人傳的心,你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是翟前輩。”秦郊凝眉說,“她告訴我,她派你去外頭曆練,但是擔心你的安全,於是讓我暗中保護你。”
“啊,”葉顯清眨巴了兩下眼睛,下意識問道,“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
“都是我的錯,”秦郊的臉紅透了,“在下本是一路跟著你的,但是後來在去來去村的路上,竟然不小心,於荒野中迷失了方向······”
“哦,哦······啊?”葉顯清一下睜大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郊,迷路了?
“可你——”葉顯清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秦郊你不是築基嗎?
秦郊羞愧難當,“秦某沒有出過遠門,以往在外,一直是跟在師父身邊。”
想到天通子在雷州時那個涕淚橫流萬分不舍的樣子,葉顯清一瞬間覺得不是那麼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