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林德榮謀殺案立案已經過了45天,我們在其中一位早已擺脫嫌疑的被害人家屬的房間中找到一本筆記,其對案件的調查似乎影響巨大,望各位仔細過目!
(注:以下內容為筆記原文,不確保其真實性,請謹慎閱讀。)
我父親是位民間藝術家,然而今天,他卻被惡毒的壞人殺死了。
他一生清貧從沒得罪過人,我不明白為何死狀會如此慘烈。
我被警察帶到審訊室,抖得話也說不出來。警察隻能讓我先回了臨時訂的賓館。倒不是在害怕什麼,那感覺……是一種莫名的激動。
這不對,這不應該!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他會在自己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給我買最愛的大白兔奶糖,會教我拉誰任誰也不能碰到寶貝二胡,甚至媽媽都對這樣嬌生慣養的行為看不下去,留下一句“那你自己和她過去吧!”就再也沒回來了。
我應該,萬分悲痛,才對。
(翻過許多空白頁和撕下一半的斷紙)
事情的起因到現在回憶起來都令我哭泣,從沒打罵過我的父親,居然在那天大罵著讓我滾出去,再也別回來。我不知其所以然,好像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來不及詢問,他一巴掌掄過來,好像這一下連著我的心一起被打碎了。
我輕輕關上生鏽的大鐵門,嘎吱嘎吱的聲響讓我意識到——我似乎並沒有在委屈,或者說,我現在沒有任何情感,不……一直以來我好像都對情緒的感知能力極差。其實這樣也好,不必承受所謂情感給人帶來的巨大傷害。但是我有一點放心不下“那個人”,哎,也許他都不存在,我在說什麼呢……
(這是從房間其他角落找到的碎紙痕跡,我們勉強拚成了下麵的文字)
我意識得到,這個60平,我從小住到大的出租房裏住著三個人。我父親,我,和另一個不確定是否存在的靈魂。可能是我多心了,但那種東西似乎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存在,這證明也許我本就不該知道這些。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吧。
(翻過一張被稍微揉皺的空白頁)
(經我們推測下麵語段的寫作時間點更靠前)
街上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強風吹拂,我找到一家酒店暫時住下,不知道心中作何感想?隻知道被打過的半邊臉火辣辣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
……
後天是我去大學報到的日子,而父親就在這天夜裏,被人殺害了。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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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筆記記錄著受害人家屬的日常生活,情感瑣事,以及平日的待辦事宜,我們認為對案件的推進有著巨大的幫助,並且筆記紙張的斷麵也十分可疑……”
“也就是說你要我們再回頭去調查林丁湘嗎?凶手都已經自首了!有理有力有節,案發現場,DNA鑒定,各種監控攝像……一切一切的真相都指在那個小粉毛身上,你現在讓我回頭去調查一個剛剛沒了爹沉浸在悲痛中的女大學生?就因為她寫的神神叨叨的日記?”
“不是的李隊,您說說誰家爹都沒了她的想法還能是激動?而且她能把筆記落在……”
“好了好了,小魏啊,你就是年輕人,太認真了,這些事我過後會處理的。你先把證據都保存好吧。”
“嗯……誒李隊,您幹嘛去啊!”
“幹正事兒。”
“反正不是去擼串兒就是去ktv唄”一旁的小警察直犯嘀咕。
“嘖!”被李隊稱作小魏的刑警,魏逸清,擺著一副別人欠了他錢一樣的臭臉,徑直從兩個閉上嘴站的繃直的小警察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