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一抬眼,就看見韓釗的身影,頓時明白了韓釗的用意。
他向一旁挪了兩步,逼得老大帶著李曉香往窗口挪了兩步。
瞬間,一支利箭急速而來,沒入老大的肩胛。
“啊——”
老大一聲慘叫,剛鬆開李曉香,楚溪一個箭步上前,將李曉香抱了去。
鼻間是屬於楚溪的清朗氣息,李曉香感受到楚溪收緊了懷抱。
他心跳如鼓,澎湃似海。
“終於找到你了……”
輕輕的一句話,李曉香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這裏似乎成了世上最令她安心的地方。
“你怎麼才來啊……”
官兵們衝了進來,老二老三見大勢已去,放下虎妞棄械投降。
楚溪解開了李曉香眼睛上的黑布,心疼地摸著她手腕上的勒痕。
許久沒見光的眼睛一時之間適應不了光亮,李曉香眯著眼睛,先是看見楚溪如墨的眉。
“他們抽你了?這群混賬!”
楚溪抬起眼來,李曉香的目光落入他眼底的疼惜之中。
心髒從沒有這般柔軟過,當李曉香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親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種衝動。
想要被這個人疼愛的衝動。
想要一直一直被他這樣嗬護在懷裏,聞著他的氣味,感受他的呼吸。
楚溪愣住了,他傻傻看著李曉香。
而李曉香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親楚溪。
“你……你……”
李曉香被楚溪這麼抱著,不少來往的官兵都忍著笑。
她的臉漲紅了起來,掙紮著要從楚溪的懷裏出來。
楚溪卻又將懷抱緊了緊,臉上的笑簡直要閃瞎李曉香的眼睛。
“你再親一下唄……本公子不介意你多親兩下!”
就知道這家夥的尿性!
“哎喲……疼死了!”
李曉香哼哼起來。
楚溪臉色一變,撩起李曉香的袖子,才發覺那裏一道深深的紅痕在白嫩的胳膊上越發的刺眼。
“混蛋——”楚溪一聲怒喝,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抽了出去。
老二和老三左躲右閃,大叫著求饒。
“公子!這位公子!打了她的不是我們!”
“是老大!是老大啊!”
老大早就被綁了抬出去了,楚溪滿腔怒氣無從發泄,並沒有停手的打算。
韓釗入來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三弟,既然李姑娘身上有傷,你應當趕緊送她去看大夫才是!”
楚溪這才回過神,一把抱起李曉香上了馬,帶著她回去都城,入了十方藥坊。
柳曦之親自替李曉香診脈,配了生肌活血的藥膏,還囑咐說李曉香因為風寒,夜裏也許發熱。
這時候的李曉香躺在柳曦之的榻上,昏昏入睡。
她受了驚嚇,精神緊繃,如今終於得以放鬆,自然閉上眼睛睡著了過去。
即便是睡著了,她還是拽著楚溪的手腕。
守在榻邊的楚溪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啊你!這可是柳曦之的床榻。別的男人的床榻你也睡,你莫不是真想嫁給他?”
李曉香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疼痛和不適。
楚溪摸了摸她的額頭,傾□來,在她的眉角親了親。
三個綁匪被韓釗親自送去了府衙,官府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刑問。
他們三人什麼老虎凳辣椒水夾手指是都品嚐了一遍,在公堂上哭爹喊娘。
李家父子站在公堂外,與其他老百姓一起聽案,當聽到他們的幕後指使是誰時,李明義全然不敢相信。
“回大人啊——指使我兄弟二人的當真是那個泰安和他的老婆!他們想要溢香小築的秘方,可是那個李姑娘不肯給!於是他們就想了這招!隻要我們問到了秘方,他們就會將秘方賣給香粉街上的製香鋪子!到時候大把大把的銀子就來了!他們說事成之後會分三成給我們!”
李明義側過頭來看向李宿宸,“宿宸……為父莫不是聽錯了?不是明月齋的季老板,也不是洛老板石老板……而是曉香她表姨和表姨父?”
李宿宸與楚溪早就猜到有可能是趙雲蘭夫婦了,他顯得格外平靜。
“好了,爹。這案子判到這裏,也沒什麼看下去的必要了。我們回去吧。”
李宿宸歎了一口氣。
當趙雲蘭夫婦聽說綁匪三兄弟落網時,便打了包袱匆匆逃出都城。
“都是你這個賤人,出得什麼餿主意!收買綁匪逼李曉香開口你也想得出來!”
“怎麼什麼都又怪到我的身上來了!不是你說若是能得到李曉香的秘方,賣給恒香齋就能大賺一筆嗎!我說收買綁匪,你還叫著這主意真好!現在全部都是我的錯了!”
夫妻兩一路吵鬧,互相推責。
隻是剛出城沒多久,就被一眾官兵給攔了下來,五花大綁回了都城。
一路上被百姓圍觀,所有人指指點點。
“快看啊!這就是那對收買匪徒綁架自己表侄女的夫妻!”
“為了錢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
“簡直畜生都不如!”
趙雲蘭低著頭,泰安不斷咒罵著趙雲蘭,沒兩下夫妻二人互相踢踹了起來。
忽然,一隻臭雞蛋就砸在了趙雲蘭的臉上,趙雲蘭回頭正要怒罵,誰知道又有不少人將什麼爛菜葉子,餿菜湯往他們身上潑。
趙雲蘭二人躲都躲不及。
當這二人被按在公堂之上時,官衙老爺都捏著鼻子不想看他們。
一開始,這夫妻二人還不承認他們指使了劫匪三兄弟,說是見都沒見過他們。
誰知道街邊的叫花子出來作證,說那一日他夫妻二人還與劫匪三兄弟在一家小飯館裏吃了飯。叫花子不過祈求泰安將沒吃完的雞架子給他,就被泰安給踹了。
官衙老爺也不給他們廢話的機會。韓將軍和楚家還等著破案呢!直接一頓板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