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過了早上店裏沒啥事情,就被姐姐趕走我就跑過來了。”孫離撓撓頭,用笑來掩飾一些尷尬,在無比整潔的房間內,找個離唐錦織床鋪很遠的地方坐下後,轉而又疑惑的看向了唐錦織的上衣。她這一身素衣一直留給孫離很深的印象,他剛剛從她一進門就發現了,便問道,“唐錦織你的衣服怎麼缺了一角,”
“清理不幹淨的東西用了。”唐錦織揮揮手一語帶過,轉而把一疊文件拍在了孫離麵前,“讓你來不是白來的,這是近一個月以來所有入城人員的登記表,你照著昨晚那人的特點把類似的可疑人員都找出來。”
“昨晚你的不是放了一隻小雀去找凶手了嗎,沒有回音嗎,”孫離將最上麵的文件一一拿開,直到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才仔細對比記憶中的人。入城登記表上麵會詳細記載,這個人從來哪裏來,是否是久居,在城裏的住所,工作,樣貌特征等等。對於那一口操著冀州口音的身形彪壯的大漢而言,應該很容易找到符合特點的人。
“小雀昨晚回來的時候傷痕累累,這更加確認我的想法了,”唐錦織坐在書桌前,埋頭冥思著什麼。“烏鴉,小雀被烏鴉襲擊了,在應元城裏麵,烏鴉理應是見不著的生物。”
“烏鴉是很有靈性的生物,不會輕易攻擊其他鳥類。隻有莫宗宗人會驅使烏鴉,他們將烏鴉視為圖騰。”
“我還有個想法,”孫離放下手中的文件,“我昨晚回家就在想,凶手是不是有預謀的攻擊那些姑娘呢。”
“哦?”唐錦織轉過身來,饒有興致的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凶手肯定是有什麼契機去知道聽風館推出的十二律弦腔,聽風館雖然在應元城是首屈一指的音館,它本身的定位這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就注定過於陌生,更別說推出的什麼新曲子了。”孫離正色道,“所以我推測有幾條信息,第一,凶手住的地方離聽風館很近,聽風館每次出新曲之前,都會在門前貼上告示,姑娘們還會在二樓露天曲台上演奏一小段,凶手可能以此得到的信息。”
“第二就是時間,聽風館不是第一次推出這麼大型的曲子了,上一次推出的曲子需要整整十三人演奏,這一首《春惜一枝染》可是整整演奏過十幾場,而《十二律弦腔》是聽風館前輩為小輩的姑娘創作的曲子。我在想這十三人對於凶手的魅力不比這初出茅廬的十二位姑娘大嗎。不對那十三人下手是因為那十三人不在場罷了,《春惜一枝染》的姑娘們半個月前去皇城表演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由此我推斷,凶手是在半個月之內入的應元城...”
這對於唐錦織來說確實都是非常珍貴的情報,自己作為剛剛來應元城任職的人,對於這座城市還是過於陌生。
唐錦織突然抬起頭仔細看著孫離的眼睛,看到他濃濃的黑眼圈的微微充血的眼睛,心想道這小子不會一夜沒睡吧。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你可以先休息一會兒,縮小了目標下午在行動吧。”唐錦織說著說著突然發現沒有回聲,她本想給孫離遞一杯水,轉頭一看孫離倚著牆頭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你有時候挺讓人生氣的。”
唐錦織無奈的搖搖頭,接過他手裏的文件開始篩選,這種工作其實不用自己來幹,明鏡司裏有專門的文書職位,本來自己昨晚整理好文件想今早交給文書部門的,可是今早的事情讓自己意識到了,交給文書部門或許還不如讓自己滿城挨家挨戶搜索更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