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走快一點,那邊已經開始催了。”
“好……好的李哥,我……我等一下就來。”
“好,第一天扛水泥都是這樣,慢慢的你就習慣了。”
即使那時候我有壯,可依然扛不住水泥的重量。才扛兩個小時,我的體力早已耗盡,汗水就像花灑一樣打落在我的身體上,打濕了我的衣服,打濕了我曾經的驕傲。
以前聽過一句話,“筆杆無多重,無誌握不動。”現在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才知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可我並不敢苟同,因為我認為我並不是無誌向,隻是迫於現狀。
我這並不是輟學打工,我隻是想攢一點錢,想為將來的自己做好鋪墊,我答應過雨白要去看世界的繁華,我不能停留現狀,不能依靠父母去看世界,我要靠自己力量去兌現承諾。
我費力地把水泥扛過去,將水泥從我的肩膀上甩下去,直接癱倒在地,氣喘籲籲,拿著李哥給我的毛巾擦擦汗。
當初看見李哥滿身水泥的時候,我還很好奇,懷疑他是不是很喜歡水泥,將水泥往自己身上塗抹,為自己添一件新衣服。現在我才明白,那不是喜歡,那是無可奈何。
“娃子來,喝口水,咱休息一會兒,現在不需要水泥,等會再去扛。”
“謝……謝謝李哥”
我接過水壺,大口大口的喝,瞬間就喝完一壺水。李哥看見我這樣喝,笑的很大聲,等看我不想喝了,給我講道
“娃子,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這樣是會害自己的,喝水你要小口小口的慢慢喝,大口大口的喝可能嗆到你,那滋味可不好受。”
“沒事的,李哥,我已經習慣了。”
“你這娃子好有趣,和我當初一樣。”
“嘿嘿,李哥,你抽煙嗎?”
“我會,但你這娃子還會抽煙?”
“哈哈,略會一點。”
將紫雲拿出來,抽出一支煙遞給李哥,見他將香煙放進嘴裏,我又從身上摸出打火機,恭恭敬敬的給李哥點火。
“喲,你這娃子很有前途”
“嘿嘿,承蒙李哥照顧,這是小弟應該做的。”
說完,我又摸出一支香煙給自己點上。兩個人坐在地上,沒有陰涼的地方,就這樣坐在陽光裏,誰也沒有說話,這個氛圍我很喜歡。
期間我仔細打量過李哥,他的眼中時而帶有光,時而迷茫。他從不光顧四周,他隻是看著前方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抽完,我和李哥起身,使勁的拍拍屁股,又彈彈腳,想將身上的灰塵彈下去。可無論如何,這件衣服早就髒了,我們兩個也不知道這樣的意義在於何處,可能隻是遵從本心。
又過了兩個小時,包工頭走過來大喊道,開飯啦!工地響起另一種熱鬧,不同於剛才的喧嘩……
飯菜很簡單,兩素一葷,湯是自己去打。素菜是清炒白菜、酸辣土豆絲,葷菜是白花花的肥肉配一點蘸水,湯是白菜湯。很簡便,但我也吃的很滿足,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我一直吃餛飩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我今天太累了。
吃完飯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大家拿著一塊紙板,找一棵樹,把紙板鋪在樹蔭裏,躺在紙板上沉沉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