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將手鐲埋在雨白的墓前,以另一種方式承認了這個未過門的媳婦……
現在就差父親認這個兒媳了,但我不敢奢求父親能認,隻求他不要將雨白的衣冠塚遷出祖墳。
我一直是父親口中的驕傲,是他唯一值得炫耀的資本,畢竟我考上了市裏重點高中,而且我是鎮上唯一去那所學校讀書的。我記得很清楚,我將錄取的消息告訴父親時他臉上充滿笑容,笑的很開心。在他的認知裏,我這相當於考上了狀元,未來一片光明……
可現在我卻將一個死人以我的妻子名義寫進我家的族譜,這無疑是慌繆的事情,他無法接受。他想要的很簡單,要我好好讀書,考上一個好大學,那時候再談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過年的時候帶回家給他和母親看看。而不是現在將一個死人帶回家,說這是他未過門的兒媳。
我知道是我辜負了父親的期待,是我對不起他的辛苦,但我別無選擇。我必須將她帶回家,不然我真的會後悔一輩子。我沒能在她活著的時候告白,那就在她死的時候給她一個名分……
轉眼雪不再下,家門口的櫻桃樹開花,告知春的到來。
父母在為生活而奔波,我也要離開這個小縣城,去為了將來讀書。我知道這一次去的話,再回來就是下一個春節,但我又不知道這次去讀書能不能靜下心來,能不能找到繁華。
到了學校,同學們都在討論假期的快樂,隻有我在獨自發呆,看著窗外的鳥兒飛過,瞬間想要成為飛鳥,想去天空看看,以另外一種角度看待世界。
“叮鈴鈴”上課了,班主任進來通知一件事情,一個星期之後將要分文理科,屆時會進行一場考試,按照自己的興趣和考試成績進行分班。
上課的時候,阿朽問我想讀什麼,我說我隻想讀理科,文科的知識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阿朽很同意我的選擇,但他不和我一樣,他想讀好一點的醫科。但我說雲南的考生很多都報考醫科,他的競爭壓力很大,他笑著對我說,他不怕。
時間很快就到了考試那天,大家都在努力,都想去更好的班級,包括我。考完試,老師問我們班有誰想讀文科的,她要進行報備。我看了看,隻有少部分人舉手,不出意外的話,我和他們的緣分可能到這裏就結束了。
我記得分班那天,好多女生都哭了,走的人也哭了,大家都為自己做好選擇,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我們歡送著他們離開,又做好準備迎接新同學。
老幺和阿堯在討論哪個女生漂亮,阿朽也投來詢問的眼光,我提不起興趣,因為我已經是一個“有婦之夫”的人,但我聽見了一個女孩的名字出現在他們的討論中——楊雨錦。
我抬頭看,一位穿著綠白色的長袖,牛仔褲,梳著高高的馬尾,臉是肉嘟嘟的白淨女生。她笑起來很好看,給人一種沐雨春風的感覺,我相信班上的很多男孩子都將會為她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