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屏風後走出一年輕人,拿著一張紙,“靈安縣胡子坊李學知,因故意殺人…………,於某年八月四日,在其家中地窖發現枯骨一具,經仵作陳久驗證,屍骨為女性,年二十,身上多處骨骼斷裂,顱骨有重擊傷……,走訪獲證言如下……,按大盛律令,處以死刑。”

話畢,外頭傳來叫好聲,李學知在地上攤成了一攤泥。

白一把扣子摟在懷裏,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沒想到,這案子並沒有花多少功夫就解決了。

“白一,商雲旗,縣令有請。”外頭人散了,衙役過來說,“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找我們還有什麼事嗎?”白一問道。

“縣令沒說。大概是知道你們二位替人伸冤,想親自見見吧。”衙役態度挺好,他反正很佩服這二位。

“那便去吧。”商雲旗合上扇子,“左右我們是做了好事,縣令明察秋毫不會為難我們的。”

好吧。白一點點頭,讓王桃花把幾個孩子帶回去,然後跟隨衙役去見縣令。

見到人時,縣令已經脫下了官服,在和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話。

“見過縣令。”商雲旗道,白一跟著他行了個禮。

“白一,商雲旗?”縣令轉過頭,“不錯。你們怎麼想起去李學之家中檢查?還專程挖開泥土,找到了地窖的?”

白衣心頭一驚,嘴上道:“是前幾日扣子他爹來店裏,我們爭吵時我胡說幾句想趕走他,結果商郎君恰好在場,覺得那人對我的胡言表現不對。便多了個心眼,與周圍鄰居打聽了一番。然後在其中發現了蹊蹺,我知道後為了扣子,就沒想那麼多就擅自決定進去搜查一番。

“我們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誰知就……”

出於直覺,白一模糊了自己在其中的作為,暗示一切起因是商雲琪的懷疑。

她想,對於男人來說,應該不會拒絕這種臉上貼金的事情。

果然,尚雲琪並沒有否認,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白一一眼,見後者麵不改色,才收回視線道:“也是那日在白掌櫃的店裏,李學知的表現實在太令人在意。我這人好奇心有些重,便去打聽了一番。“所作所為有些不合規矩,還請縣令見諒。”

“這樣啊?”縣令點點頭,捋著胡子道,“那你是怎麼想著去找地窖呢?”

白一沒吭聲,商雲旗不卑不亢道:“想必縣令也知道,此地冬日嚴寒,若是沒有地窖保存些菜肉,怕不是要熬不過去。而那李家,原也算大戶人家,我們去看時竟沒有地窖,想來說不過去。”

“哼。”縣令沒說話,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卻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江南商家?”

商雲旗眼中光芒一閃,順著聲音看去:“家中略有薄名,不足為提。”

“怎麼算薄名?”少年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居然和商雲旗差不多高,“西域來的貨物有一半都經你們商家流入江南,商家的名頭可是無人不知。”

白一驚訝的看向商雲旗,她還以為這人是個普通的商人呢。也許家裏有幾個錢,所以才親自跑來邊境地帶做做小生意。

誰料商雲旗卻理直氣壯道,“那些與我無關,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話鋒一轉,“要論說,辛校尉才是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