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老伯聞言立馬點頭,“娘子是要租房嗎?快進來看看。我家這房子離各個鋪子都近,也是附近最便宜的。”
老伯側身把白一和江聿讓進門。
“我這院子裏那棵樹看見沒?夏天在地下乘涼美的很。”老伯誇耀道,“還有東邊那口井,周圍就我家有,幾十年沒幹過,吃水方便得緊。”
白一點點頭,有口井確實方便,“老伯你要租的是哪間?”
這個院子有六間房,有四間都門窗緊閉。
“這間,這邊來。”老伯熱情招呼,走到最裏邊一間,看見門上掛著的鎖,一拍大腿道,“哎呦,你等等,我去拿鑰匙。”
老伯走進對麵那間最大的屋子,白一環視院子一周,低頭問:“小聿,你感覺怎麼樣?”
江聿一板一眼道:“還沒問價格。”
白一笑他:“你可真勤儉持家。”
老伯很快拿著一大串鑰匙過來,屋子打開一進去,就是一股黴味撲鼻。想來,已經空置了許久。
屋子有些小,白一在屋子裏轉悠一圈,問:“老伯您這院子裏其他房子住了什麼,都是做什麼的啊?”
“正北那兩間,一間是我和我媳婦,一間是我那二兒子一家,這屋旁邊那間住的是個秀才,也是縣裏書孰的先生,最後那間是一對打零工的兄弟。”完了又補充道,“咱們這院子裏的都是好人,有什麼事喊一句都願意來搭把手。娘子你可以放心住。”
白一點點頭,心裏有了計較,裝模作樣又看了一圈院子,問過價格,跟老伯的兒媳打了個照麵,客套幾句立馬帶著江聿溜了。
馬不停蹄趕在天黑前去看了另外幾戶,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不是太偏僻幹個什麼都不方便,就是房子又破又小,要不就是租金太貴。縣城一圈逛下來,竟然最先看的那家最好。
但是白一最不想考慮的就是那家,在這種相當於“市中心”的地方,一間屋子空置這麼久,八成有她不知道的問題。而且,鄰居含男量也太高了。就現在這種木門木屋,實在沒有安全感。
回到邸店,白一癱在床上半天不想起。雖說隻是個幾萬人的小縣城,但是占地麵積不少。
江聿休息了會兒起來開始點爐子,還翻出陶鍋、米麵準備做飯。
“別做了吧。”白一坐起來有氣無力道,“咱們去和祝娘子買點飯吃。”
“浪費錢。”江聿沒同意,手腳麻利的開始熬粥。
“那就辛苦你了。”白一繼續躺回去,半晌,又道,“我錯了,應該跟你一起鍛煉的。找到房子就開始!”
“今天的都不行嗎?”江聿問說,“縣城邊那個很便宜。”
“啊?那說那個茅草屋?聿啊,那種風一吹就能卷走三重茅的屋子,還是不住的好。”白一腦子裏全是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不然到時候你就得追著茅草跑,還不一定追得回來。”
“可以換成木頭屋頂,我們去山上砍回來。”江聿認真道。
“可惜,律法不允許亂砍樹。”白一提前和椒筍行的老板了解過,“而且,咱們冬天取暖,還得跟人買木柴或者木炭。”說著又自言自語,“我記得,這片地方煤礦很多來著,是還沒人開采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