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不咋亮堂的火光,那邊江聿已經手腳麻利的編好了一隻普通臉盆大小的籮筐,然後隨手把洗好的碗筷,以及暫時沒派上用場的木勺、笊籬等放進去,和煮飯的那口陶鍋放在了角落。

6!

冥思苦想生意經的白一半途被吸引了去,看完心裏就冒出這個字。雖然小孩隻七八歲,比她這個成年人看起來還會過日子。

“我來教你識字吧。”白一說著,撿起一根沒燒的木棍。

車到山前必有路。豆芽什麼的等她試發出來再說吧。

剛在火堆旁寫下“江聿”兩個字,名字的主人便主動湊了過來。

白一笑笑,用木棍指著道:“這是你的名字。江是江河湖海的江,聿是毛筆的意思。”完了又在旁邊寫了五個字,“這五個字是數字壹、貳、叁、肆、伍。”

看他努力記住的模樣,白一想了想,用腳蹭掉了那五個數字,“白天學吧,晚上這麼看對眼睛不好。”

“哦。”江聿低聲道,在白一看不見的地方鼓起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顯然有點小生氣,不過又很快被白一教他筆順吸引了過去。

翌日,白一帶著江聿再次“鬼鬼祟祟”下山,扛回了一袋豆子和鐮刀斧頭木盆陶罐這些零碎東西。

不得不說,不管是原身還是江聿,雖然看著不是弱就是小,但是都有點力氣。回來後歇了歇,白一就能爬起來拿著斧頭去挖土和泥,準備糊一糊漏風的屋頂和牆了。

江聿則把帶回來的東西規整清點,一些暫時用不上的放進了地窖裏,其他的該洗刷洗刷,該放哪裏放哪裏。

土地凍得結實,白一在外頭燒了一堆火。咚咚咚砸了好久才挖出一個五十厘米的土坑,雪水倒進去,又抱來一堆快腐爛的稻草砍碎扔進去。攪了攪就差不多了。

因為沒有工具,隻能光手挖一塊泥往牆上糊。不得不說,凍得透心涼。

生凍瘡估計板上釘釘了。

白一苦哈哈的想,哆嗦著把一坨泥巴又糊到牆上。

折騰了快三個小時,總算把目之所及漏風的地方堵上了,屋頂也淺淺糊了一層泥——糊多了怕壓塌。

另外,爬屋頂的梯子還是臨時弄的,兩根手臂粗的長樹枝,砍出一排三角溝,搭上短木棍,用麻繩固定一下,江聿就呲溜爬上去了。

差點沒把白一嚇死,急忙喊他下來,但是江聿沒答應。

“我輕,你上來要塌。”他如是道。

白一急:“我可以踩梯子上啊!”

江聿眼疾手快抽走梯子:“梯子也會斷。”

白一爾康手,“你萬一掉下來怎麼辦!”

江聿:“快點把泥遞給我,上麵很冷。”

白一跺腳,“冷你就趕緊下來啊!”

江聿看著她不說話。

沒辦法,說服不了,白一隻能翻出隻淺口的藤筐綁上麻繩,裝了一半後把繩子扔上去,她在底下托著木筐,直到墊腳也夠不到才鬆手讓江聿拉上去:“倒在有漏的地方就行。”

江聿沒說話開始抹泥。白一在底下伸著脖子連蹦帶跳想看,“好了沒?隨便糊弄一下就行。”

過了一會兒,筐子扔了下來,江聿探出頭,“再裝一筐。”

“夠了夠了,你快下來吧。上頭的茅草吹不走就夠了。”白一拉著筐子不打算繼續。

江聿看著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