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看著眼前的千願閣,愣了一會,今日初十,並未開門。但自己不是來許願的,而是來問尋人結果的,因此隻需憑玉牌敲門進去即可。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有白洛的消息,不過此時的白洛也應該和他一般大了,不是小孩子的模樣了,單憑畫像,無異於大海撈針。他失落的從千願閣出來,途中想了很久,給自己希望:沒有消息就是沒有壞消息,哥哥一定還活著。
他自己安慰著自己,又走到了小時候經常帶著白洛來的長興坊,滿滿的回憶湧上心頭。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一進門,由於衣著不俗,便被小廝發了長興坊玉簡號碼牌,並招呼著坐到了前排。他在想小時候也是在這裏給坐在一旁的整晚不能安睡的白洛重金拍下了一個玉心鈴,隻是如今再來也隻剩自己一人了,旁邊再無他人。
忽然一聲吆喝:“清心丹,一百金起拍,拍賣開始。”
場下的人陸續加價,阿亦聽到的是清心丹,就想起了哥哥,不知道哥哥現在是否還會做噩夢,不過天狼族君主已死,哥哥大仇已報,想來應該可以安睡了吧,何況還有玉心鈴,但萬一玉心鈴被人搶走了呢?他越想越難受,決定給哥哥拍下這清心丹,到日後相見時再交給他。索性直接在無人加價後舉起玉簡號碼牌溫柔地說道:“五千金!這個清心丹我要了。”
毋庸置疑,他拍到了!
在兌換完清心丹後,阿亦離開了長興坊,隻是他總覺得就在剛才拍清心丹的時候,就有人一直看著他,而直到走出長興坊,似乎也有隻眼睛在暗處注視著他,他一路走一路留心,在街旁賣女子用品的小販攤上,斜眼從銅鏡上看到了一個黑衣男子,手持扇子,遮住臉正在偷看他。心道莫不是被人認出來了,但不應該啊......
他決心看看那人究竟是誰,於是停下腳步,回頭望去,但此時身後都是各色人群,根本看不到那個男子了,他又覺得可能自己被逼的疑心病太重了,看誰都覺得像是在偷窺。又調侃自己道:“誰讓我長得驚為天人呢?嗬嗬嗬......就算戴著麵具,氣質這方麵也是拿捏了......下次還是穿的樸素些,不然說不定還會有人......”
就這樣想著肚子咕咕直叫,剛好旁邊有個酒樓,他就進去要了一壺酒,幾個小菜,隻可惜父母從小不讓他喝酒,他的酒量也隻能是兩杯,三杯必倒。所以在他長大後,他的侍女就給他取了個別名“少三杯”,即是提醒他喝酒要少於三杯。阿亦酒足飯飽之後,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宮中,從此後,阿亦則會經常戴著麵具在拍賣會開始的日子偷出宮去,為哥哥拍很多的安神助眠的寶物囤起來,想著再見哥哥的時候一股腦全部給出......
華初自上次翻牆見到阿亦後,輾轉難眠。那日的阿亦在他眼中,跟小時候大不一樣,小時候是軟萌萌的,而現在已褪去稚嫩,是極俊極美的一張臉,笑起來還是有些萌,不笑的時候又如同神明。而他那日張口而出的心生喜歡並不是玩笑話,任誰看到阿亦的那張臉,都會心生喜歡的。隻是那日阿亦身穿薄薄的中衣,在微光下,白皙的皮膚泛著光,華初這才像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緊張到掉下去。
這日,華初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將窟內事務交由小盈打理,便自己一個人偷偷離開五窟,到坊市長街溜達,本想再去偷偷看看阿亦,不成想趕巧正遇到一群人在欺負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子,隻見領頭的俊俏公子拍了拍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輕蔑的說道:“小子,撞了人就想跑?看你這瘦小的身板,跑得過我們嗎?嗬嗬......”
“是啊!哈哈哈,還戴著個麵具,怎麼?是醜的不敢見人了?啊哈哈哈......”一個手下小廝大笑著就要去摘麵具,“讓我們少爺看看,是有多醜......”
這個小廝還沒摸到麵具人的臉,就被華初狠狠地掐住了手腕,道:“收回你的髒手,他也是你們配看的?”
小廝吃痛的收回手,閃身到少爺身後,才大罵道:“你他娘的誰啊?也不看看我家少爺是誰?他得罪了我家少爺,教訓一下怎麼了?就你,就你還敢多管閑事,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