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感覺到不對,忽然停下,待看清吳清源竟然以自己的血喂到自己嘴裏,心裏一時酸澀難忍。這世上有人把她看的比命還重要,很難不讓人感動。
她用手死死壓住吳清源手臂上的傷口不讓他繼續流血:“你,你怎麼那麼傻!”
吳清源全不在意,伸出手抹掉木槿唇角的血絲,手指在她唇上拂過,心思一動,直接低頭吻了上去。他們如今幾乎是深陷絕境,這一吻竟有種生離死別的纏綿。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呼吸都有些紊亂。吳清源湊到木槿耳邊交代:“一會兒跟緊我,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從這裏逃出去。”他說著,把浸了藥水的帕子都塞進懷裏,緊緊拉住木槿,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轉頭朝著牢室外麵喊了一聲獄卒。
兩個獄卒聞聲而來,其中一人腰上掛了一串鑰匙,“叮叮”作響。吳清源看著那獄卒,開口說道:“她快不行了,給我們找個大夫過來!”
獄卒麵無表情:“那是她的身體不行,我們可是送了藥過來的!”
吳清源掏出那根簪子遞了過去,繼續央求:“請給我們找個大夫,日後若能出去,必有重謝。”
獄卒心裏冷笑一聲,恐怕他們沒有機會從這裏走出去了。一雙眼睛卻盯著那根簪子,做工精致,花樣繁複,一看就是江南一帶的銀匠手藝,肯定值不少錢。
他情不自禁地隔著鐵柵伸出手去拿,才剛碰到,吳清源一轉手腕,竟直接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前一拉。他才想反抗,手臂卻被死死鉗製,命門也被吳清源用簪子抵住。
木槿見狀,立即上前去搶他掛在腰間的鑰匙,另一名獄卒直接抽刀砍了過來。吳清源喊了一聲小心,抵在命門上的簪子卻愈發用力,大聲喝道:“自己把鑰匙解下來!”他眼中的狠戾讓人害怕。
那獄卒感覺自己脖子上有東西流下來,開口聲音有些哆嗦:“你,你,你別動手。”他的手也有些抖,解了半天鑰匙都解不開。
吳清源看出他在拖延,門外又趕來幾個獄卒,舉著刀對著他跟木槿虎視眈眈,他知道此次隻準成功不能失敗。
他一個用力,卸了那人的膀子,轉而用腳勾住那人的腿,使勁往鐵柵裏麵拉。牢室的鐵柵原本就是為了方便看管犯人,給犯人遞送食物用的,空隙很大,那人的腿直接就被他勾了進來。
禁衛軍的功夫向來狠辣,他出手更是毫不留情,直接抬腳往那人腿上用力,隻聽哢嚓一聲,是骨骼斷裂的聲音。
他讓木槿退後,自己騰出手來去解鑰匙。其他獄卒見狀都不敢上前,隻敢拿著刀一通亂砍,都被他輕鬆躲過。
木槿趁著其他人都去對付吳清源的時間揀起了那人落在地上的刀,等吳清源打開門,她把刀遞給他,自己攥著簪子緊緊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