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下不了手的話,那就讓我送你歸西好了!”數百人狂笑著衝了過來,玻璃幕牆被轟然撞碎,被寄生的狂獸眨眼就把動彈不得的達叔淹沒。
雨點般的拳頭砸落、砸落,卻被達叔渾厚的護體內勁給反震到筋斷骨折,但不知痛為何物的他們仍揮著露出血淋淋骨茬的手不斷毆出!
嘭!嘭!嘭!嘭!嘭!
血。四下飛濺的血遮蔽了達叔的視野,他的雙眼霎時變得通紅。“住手!放開這些無辜的人!”
“哈哈哈哈!曾殺人如麻的閻羅,也會不忍嗎?你看看這是誰?”一身白色運動裝打扮、身材高挑的女子擠了進來。清清爽爽的長馬尾,微圓的鵝蛋臉,英氣十足的劍眉下嵌著一對不算誇張的明亮大眼。在靠近筆挺山根的右頰上,畫龍點睛的生了一點淡紅朱砂……
“流……流音!”達叔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哈哈哈,故人相見的感受如何?”
“千手流音”獰笑著雙拳不斷揮出,嬌嫩的雙臂被渾厚的內勁震的寸寸斷折。但不知痛為何物的她甩著兩隻軟趴趴的胳膊,將達叔抱住!
“流音!流音!”
這個遲來的擁抱,達叔不知等了多少年!大腦一片空白的他張開雙臂,擁向了“戀人”。陷入呆滯中的他根本就沒注意到,瘋狂攻擊著他的行屍走肉中出現了一抹躍動的金色。
一個左右兩邊腰上掛著五把刀的少年!
‘鬼弑神’夏雨流櫻。
刷!
“米”字形刀光乍亮。
達叔雙眼原本重合的視域突然朝兩側分開,下一秒整個人便連同那串星月菩提碎了一地……
哢
夏雨流櫻的雙刀緩緩回鞘,忍不住蹙眉道:“一個過氣的老頭就需要我們這般煞費心機,蒼龍果真不可小覷。”
從滿地血肉碎片中遊出無數拇指粗細的“白色蚯蚓”,頃刻堆成一個全身純白的人形生物——“無食寄生”解雨生。
“嗬嗬……索命閻羅豈是白給。若不花費這麼多苦心,你有把握靠近他百米?這老兒,輸就輸在可笑的婦人之仁上,不然的話連我也沒有半點機會。”解雨生蹲了下去,從滿地血泊中淘起一塊看起來像是屬於達叔的身體組織,隨手丟進了口中。
“喔……”那張模糊的白臉邊咀嚼邊發出了無比享受的讚歎。“蒼龍留守之人中就隻有他最紮手,接下來便是咱們的娛樂時間。”
“哼!如無仁心豈不與禽獸無異!”夏雨流櫻惡寒,轉身走向大廳裏唯一的那架電梯。
“桀桀桀……”解雨生陰森冷笑,“禽獸?禽獸難道就比人低級?”
蒼龍地下總部安保中心,一排排顯示器有規律的輪番跳動著整座大樓的監控畫麵。在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無事慣了的安保組成員們不是胡天海地的神侃,就是在大聲嚷嚷著下棋打牌。
“等一下!”披著黑色皮大衣的安保隊長秦鈺按下了切換鍵,將一樓大廳的視頻放到了最大。畫麵裏,達叔依然如往常那般孤零零的坐在大廳中央翻著手中的報紙。可是……可是他今天竟然沒有抖腿!
秦鈺眼角不安的抽動起來,忍不住提高了嗓門。“情況不對!一組給我上去看看!馬上!”
全是退役獵人的一組被老大那張黑的快出水的臭臉嚇到,立馬一骨碌從癱著的大椅上跳起,行動迅速的衝向了電梯。
“嘿……老三。你說老大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叫家裏那隻母老虎給收拾了,要不今天咋這麼暴躁呢?”與秦鈺做了十年損友的劉強峰玩著指間的撲克牌,擠眉弄眼。
“嗯!我看八九不離十了。昨晚酒喝一半,接個電話就慌慌張張的跑了,準是那母老虎又召喚他咧,咱們老大的虎咆拳都沒有他家的河東獅吼厲害呀!”老三拍著大腿,表情尤為的精彩。
“啊哈哈哈哈……”
窄小的電梯完全被戲謔的笑聲充斥。
長時間不用對講機的一組,完全不知道自己還開著公頻,還把吐槽自己老大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回了安保中心的廣播係統裏。
哢!
鼠標在秦鈺手中碎成齏粉,臉紅得像打了雞血的他剛要發飆,電梯的監控畫麵就突然變暗!
“啊!啊!隊……隊長!”
持續不到兩秒的慘叫後,黑洞洞的電梯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敵襲!”秦鈺猛地站起,按響了桌上的紅色按鈕,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地底。閃爍的紅光下,秦鈺身上衣裳被節節暴漲的強氣炸碎,露出了紋有厲嘯虎頭的強健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