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沒經曆過旅行,也不知旅行為何物。她隻知道她爺爺經曆了一場偉大的旅行,旅行之後,所有人都為他歡呼鼓掌。她約莫記得,在她三歲那年,她經常聽起爺爺旅行途中的故事,那是存在於每個人腦海中的童話:險峻的奇山、落寞的古國、以及人造的奇跡和草原的羈絆。
於是她向往著去旅行,甚至腦子裏裝的都是爺爺的旅行與旅行之中童話。
正是二八年紀,日月輪轉時,昔日喜歡聽故事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正是在她生日那時,陽光懶洋洋地打在潔玉的身上。
“該醒來了。”
似乎有聲音縈繞在落月的耳旁,但沒有人說過這番話,但女孩也如往常卻又不一般地醒來了。
她很不滿意地醒來了,掙紮著起身。身後瀑布般的黑發如絲綢般滑下,她久違地伸了個懶腰。如今正是暑假,雖然今天是假期第一天,但以往上學養成的早起習慣仍舊讓她在蒙矓中掙紮著起了身。
“嗯!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吼!每天早上起來大喊一聲旺旺,你旺,我旺...? 等等怎麼情不自禁就說出廣告詞了。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 喂,別情不自禁地這麼流暢的說出來啊!”
經過腦袋的運轉,落月覺得自己越發的越好了!
她起身去衛生間刷牙洗臉,接著去臥室裏的落地鏡好好地看看自己,再誇一誇自己又漂亮了。
家裏沒人,父母早在假期開始前去度他們的蜜月,而她最為敬愛的爺爺早在3年前就去世了,她仍然記得那個場景:她敬愛的爺爺,雙手顫抖著,似乎在捧著一個重要的東西,重重地放進她的手心裏,他告訴她將在16歲之時送她一份大禮。
“所以,爺爺最終還是騙人的嗎?”落月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打開了窗。“太陽早上好啊!”她拉開凳子準備學習,卻注意到桌上的一封信。這信出現得很突然,她去衛生間的時候掃視過一眼桌子,桌子上明明沒有放過任何東西。她很確信這信絕不是本來就在桌麵上的,而且這信是如此突兀,似乎就是為了讓人注意到。
這信沒有標注年頭,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看起來很有年代感。她剛拾起來準備丟掉,卻發現信封上麵的灰塵絲毫不動,她發誓從沒見過黏性比強力膠水還強的灰塵,,但似乎這灰塵本來就生在信封上似的。
她詫異地拆開了信封,見到了一封信。
信上麵沒有標注稱呼與落款的署名,裏麵的內容是如此——願:能看到這封信,我敢肯定今日如此,我沒有遲到。親愛的你,前去吧,當你打開我臥室裏的井蓋的那刻,你將跟我一樣擁有旅行的路途,但我不能讓你完全按照我的旅途來,你仍擁有選擇權。我非常擔心你的能力,所以我安排了一場大型的旅程,並且委托一位老朋友帶你前去。但你前行的道路仍是未知,許多困難仍需去克服。這次旅行不必準備許多,隻需要你的心就足以。
最後在信的末尾,寫上了一串橫向的繚繞而又冗沉繚繞的鬼畫符。在署名的那欄寫了一個花體的2049,並蓋了兩個印章,不知誰還在信的旁邊畫了一個Q版的泡泡龍。落月看到爺爺的字跡,與爺爺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這次她是真的堅持不住了,放聲大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打在地板上,每一顆淚都射映著她與爺爺的回憶。
最為敬愛的爺爺,我的爺爺,您今有何在呢?若是給我開了個惡作劇,我絕饒不了你。
她暗暗地下定決心,抹了剛哭過的眼睛,注視著剛剛那封信。信正閃耀著亮眼的金光,隨即像是展開翅膀那般飛到空中,裂解如柳絮一般,消散開來,散入臥室地板又不見。落月目瞪口呆,似乎沉浸在剛剛的場景中了。
同時,她感到冥冥之中有些東西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