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芝麵色僵了僵，拱拱手告辭。
金枝和銀耳誰也不讓誰，齊齊跑去送裴玉芝。
“銀耳，你留下！”
曲笙輕飄飄一句話，讓銀耳差點兒一個趔趄。
金枝聽到這話，嘴角翹了翹，隨著裴玉芝走出了凝香苑。
眼睜睜看著金枝和裴玉芝一前一後離開，銀耳幽怨無比看向曲笙。
“姑娘……可是有事？”
剛才雖說曲笙當著她們的麵問了裴玉芝觀雲樓的事情，銀耳心裏有些不踏實，但這日積月累的欺主已經成了習慣，也就方才慌張了一會兒，她倒並未放在心上。
現在姑娘又不讓她去送表少爺，看金枝那小蹄子得意得！
銀耳心裏不僅罵了金枝，還連著曲笙一齊罵上了。
她不信曲笙憑著表少爺的兩三句話，就能查出個什麼來。
“說！是誰指使你騙我去的觀雲樓？”
曲笙語氣陡然轉冷，刺得銀耳心驚肉跳。
“姑、娘，你說什麼呢？哪有什麼人指使婢子騙你！”銀耳有點小慌，可嘴上還硬著。
“婢子對姑娘忠心可是天地可鑒，姑娘可不能冤枉奴婢！”
曲笙看著銀耳巴掌大的小臉，描眉凃唇過後更是俏麗幾分。
“嗯，我冤枉你是吧？”
曲笙不緊不慢，眸子卻一點點冷了下去。
銀耳偷偷瞄著曲笙，正好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頂。
姑娘這眼神，忒嚇人了。
曲笙伸出食指，蔥白指尖中突然鑽出一條白白的蟲子，那蟲子貌似還張著口，裏麵露出兩顆細細的小尖牙。
蟲子如一條白線，銀耳還未曾察覺到蟲子，它已倏然鑽入銀耳眉心，銀耳頓覺腦中一漲。
銀耳驚恐得睜大了眼，身子已經僵直不能動彈分毫，意識有些混亂，隱約間聽到女子蠱惑的聲音幽幽傳來：“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你腦子那點兒腦水還不夠小白吃了一頓的，姑娘我可不喜歡別人撒謊！”
啪嗒——
一聲清脆的響指。
銀耳頓覺腦中像是被成千上萬的小蟲子在一齊蠕動般，疼得她死去活來！
偏偏她一聲兒都發不出來，隻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又是一聲響指！
腦中疼痛驟然消失，銀耳喘著粗氣，渾身虛汗淋漓。
“如何？”
曲笙的麵容在銀耳眼中漸漸聚焦，卻陌生得讓銀耳渾身戰栗。
“你、你是誰……”
銀耳張嘴，聲音微弱如蚊吶，曲笙卻是能聽清。
曲笙彎了彎唇，眼中帶上幾分誇讚：“嘻！居然知道問我是誰了？”
銀耳身子一縮，更是恐懼：“你、你是什麼妖怪？你、你要做什麼？”
曲笙一個響指下去。
銀耳腦袋再次疼痛起來，這一次比方才更加劇幾分，銀耳恨不得當場撞死。
不過幾息，銀耳已經流出了鼻血。
曲笙打了個響指，銀耳才緩緩停止抽搐。
“記住，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否則……”
曲笙剛抬起手，銀耳飛快爬到曲笙腳下，眼淚混著鼻血流了一臉：“姑娘，婢子知錯了！你問！婢子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