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日可去過觀雲樓?”曲笙盯著裴玉芝的臉。
“沒有。”裴玉芝篤定搖頭。
“那日表哥的小廝可有去觀雲樓?”曲笙問著裴玉芝,目光移向銀耳。
那一日銀耳說她之所以離開,就是飯店有人告訴她聽雨在門外找她有事,問裴玉芝確定一下聽雨是否去過觀雲樓是必要的。
“不曾!聽雨一直跟在我身邊!”裴玉芝再次否認。
銀耳聽到裴玉芝的回答,垂著頭默不作聲。
曲笙看裴玉芝的表情和神態,並沒必要騙他。
唔,說不定以那天日子的特殊,就是原主主動邀請他也未必會去,何況還是他邀請原主。
本來就是漏洞百出的一個坑,偏偏原主就這麼輕易的跳了進去。
“笙表妹,難道那一日你去觀雲樓是有人借著我的名義找的笙表妹?”
裴玉芝也是聰明人,聽到曲笙這般問,也猜出一二。
曲笙笑笑,瞥了眼神色不安的銀耳,“沒有,我那日隻是隨便逛逛,聽說京中才子們都喜歡去觀雲樓,以為表哥也會去呢。”
裴玉芝從容輕笑:“嗬,笙表妹錦衣玉食,大概是不知道觀雲樓那樣的地方,像我這樣的寒門學子可去不起。”
如果是以前裴玉芝說這樣的話,曲笙要麼會偷偷給裴玉芝的小廝塞銀票,要麼就會去觀雲樓給裴玉芝定上酒菜,送去他住處。
可現在……
就見曲笙點頭附和:“嗯,像表哥這樣家境不好的實在不應該去那樣的地方,畢竟觀雲樓一桌席麵的花費也夠表哥生活許久了!表哥確實浪費不起!”
這話一出,金枝和銀耳麵色都不由白了,姑娘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姑娘怎麼可以這樣打表少爺的臉?
表少爺沒錢就沒錢,你也不該這樣直白吧!
以前知道姑娘是個棒槌,但在她們的悉心“教導”下,姑娘不是也知道要得到表少爺歡心,就要盡量維護表少爺麵子,說些中聽的話嗎?
裴玉芝也沒想到曲笙這麼不給他留臉麵,這就明晃晃的羞辱他窮麼?
其實裴玉芝家境雖算不上富,但家中也薄有田產,特別這些年得到不少顧氏的幫襯,家裏日子並不艱難。
可要到了京中,裴玉芝這樣的家境就實在不夠看了。
裴玉芝也不過二十上下,卻心性沉穩,到了京城並未被富麗繁華迷了眼。
原主雖說有點兒缺心眼,但也知道自己想要跟裴玉芝在一塊多少有些不般配,是以總是顯擺自己有錢這一唯一優勢,那就是她有錢。
炫富不是錯,但原主炫得有些傻乎乎的,總是炫著炫著就把自己兜裏的銀子炫到了別人兜裏。
在曲笙看來,這不叫炫富,這叫大冤種!
裴玉芝被曲笙這麼一說,倒沒多少尷尬,反而坦然:“笙表妹說的是,那樣的地方我是去不起,所以表妹以後也莫要上當,別人若是借著我名義約表妹去那些地方,切莫相信。”
曲笙看著裴玉芝絲毫不著惱的神色,還給自己提醒,對這個裴玉芝倒是高看了幾分。
還以為是個憑著一張小白臉占人家姑娘便宜的渣子,沒想到還有點兒骨氣,隻是不知道是真有骨氣,還是裝的。
曲笙問完了話,確定七夕不是裴玉芝約她,便不再糾纏。
“嗯,好的!明白了!裴表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