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內。
曲笙依舊僵立。
門外動靜漸漸歸於平靜。
因著方才幾乎所有人都是扯著嗓門在說話,這邊的人自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公子!?”
想著方才醒來看到的那油頭粉麵的簪花男子,阿笙就一陣惡寒。
還好她溜得快。
阿笙慶幸的同時又暗道倒黴,翻個窗都能遇到這麼個不講理的主。
房中氣氛壓抑無比。
被刀子架在脖頸處的阿笙心中暗暗著急。
“怎麼還沒動靜?難道大祈連個蟲子都沒有?還是說她換了副身體,已經沒了馭蠱的能力?”
“爺!要不要殺了她?”
拿著匕首的聲音再一次發問。
阿笙從進屋到現在,已經聽到對方第三次這樣問,她都有些聽膩了。
這是遇到個殺人狂魔,動不動就想殺了她?
屋內一片靜謐,那位“爺”似在思考要不要曲笙的性命。
也就是此時,窗戶處不知不覺已滑入一條手腕粗細的花蛇。
蛇身扭動,吐著信子,彎彎曲曲朝著拿匕首之人遊去。
“平四,閃開!”
那道淡淡的聲音似乎並未多少波動。
匕首依然架在阿笙脖頸之上,她人已被帶著閃到一旁。
咚——
一隻茶碗落地,摔得粉碎!
伴隨著茶碗碎片的是花蛇被砸得四分五裂的腦袋。
一條蛇就這麼幹脆利落的被解決。
阿笙看得目瞪口呆。
這人好大的力氣!
“爺,小心!”
匕首終於離開了阿笙皮膚,身後鉗製鬆開,人已經朝著那位“爺”撲去。
此刻門窗縫隙,房梁處處都是蠕動的蛇,蜈蚣混雜著五彩斑斕的蟲子,光是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兵刃飛舞,斬殺無數毒蟲。
阿笙趁空瞥了眼男子口中的“爺”。
那人端坐輪椅之上,雙眼蒙著一塊黑布,露出半張白如冷玉的臉。
雖被遮了眼,渾身卻是透著風逸絕倫的氣質。
他側耳傾聽,神情不見半分緊張擔憂,隻是薄唇緊抿,帶出一絲冷意。
再看舉著匕首砍殺蟲子的平四,一身藏青色勁裝,眉目淩厲,如劍如刀,處處透著鋒利尖銳。
隨著他手中每一次揮砍,便會有一片毒蟲成了刀下亡魂。
熱烈的血滿屋揮灑,濃鬱的血腥味即刻彌漫。
阿笙翹起嘴角,看來他們無暇顧及自己。
“兩位慢慢和蟲子們玩吧,告辭!”
拍拍屁股走人。
阿笙打開門,大搖大擺走了出去,離開前還不忘貼心的將門再給關上。
“爺,那女人跑了!”
“隨她去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
阿笙出了房門,到了隔壁房間。
店夥計還未上來收拾,她閃身而入,嗅了嗅桌上茶杯,已經被人換了杯子!
好快的手!
“姑娘……你還好吧……”
小丫頭鬼鬼祟祟從屏風後探出腦袋,看到是曲笙,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抱著曲笙就是“嗷嗷”大哭。
阿笙從未被人這般親近,一時有些不適,連忙抓起小丫頭疾步快走:“別哭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