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聽著管家的回答,李雲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吃的誰家的糧?”

“李家!”

“你還知道你是李家的人,吃著李家的糧。”緊接著李雲伸手握住了管家腰間的刀柄,猛然抽刀,怒道:“那你還敢跟著外人來擋我!”

“滾!”李雲刀尖向前一指,語氣冰冷。

而刀尖所指,皆為坦途!

有碑無字的花圃孤墳前,李雲開了壇子酒,先是往地上倒了些後,隨後獨自品嚐。不同於淩國的酒,這是李雲特意從晉國帶回來的。

但說實話,他總感覺沒有太大的區別,喝起來還是一樣的有些酸。

酒不同了,花圃孤墳自然也有所不同了,不同於上次的悲涼,現在孤墳旁長滿了花草,可此時光線太暗,雖有著幾盞孤燈,可眼中白霧讓他始終看不太清晰具體都有著什麼顏色。

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地上的空酒壇在無聲無息中又多了幾個,李雲終於再次拿起地上的刀,艱難起身。

以刀做鋤,死命的在孤墳旁刨著土,可沒多久他便癱倒在地,重重喘息。

李雲無聲的笑了,緊接著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癲狂。

他的半邊臉上滿是泥土,似乎還有著幾隻螞蟻在爬動,李雲毫不在意,依舊在笑。

半晌恢複了一些體力的他,再次起身,看著那個最多隻能埋個貓狗大小的坑,不知在想些什麼。

恍然間他動了,隻不過這次的他並沒有接著刨坑,而是緩步走至孤墳那塊無字空碑前,以刀做刻筆,想要刻著什麼。

不知是石碑的料子實在太好,還是此時的他確實太過虛弱的緣故,那吹毛斷發的戰刀,每次都隻能在上麵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導致每一筆每一畫都需要反複多次才能讓他滿意。

李雲的身上早已滿是虛汗,每一次的呼吸好像都要將他的肺抽空一般,可他依舊沒有放棄,終於在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一個歪歪扭扭的呼字,終於出現在了那石碑之上。

李雲看著碑上之字,抓起旁邊酒壇想要猛灌一口,可他早已發抖的手哪還能提的起酒壇。

不得已,李雲隻能將刀插了地麵,雙手抱起酒壇,猛灌於口,本就幹燥的喉嚨碰到酒,更是火辣一片,再加上美酒入鼻,導致整個人劇烈咳嗽不止。

片刻後,李雲再次提刀刻字,可他真的沒有力氣了,隻得一手握著刀柄,一手摁壓著刀背,用渾身的力氣將刀給壓下去。

可恰恰就是這一下,導致刀尖順著慣力,狠狠切入了他的大腿,刀尖入肉,血流不止。

不遠處一直觀察隱忍不出的管家老劉,再也按捺不住,猛然衝出。

李雲看著那血流不止的大腿,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相反的他還在笑,笑的悲涼,笑的癲狂。

他先是用手輕輕摸了摸傷口,然後淡然的看著沾染在手掌之上的鮮血,輕聲的呢喃。

“我就想好好活著,怎麼,怎麼就有這麼難啊。。”

隨後在癲狂大笑中,徹底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