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傍晚,昏迷了快兩天的李雲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一身甲胄腰間掛刀的管家老劉淚眼婆娑的看著他,隨後快步退出房門。

緊接著,就聽房門外不斷得傳來老劉的震天怒罵:“狗入的禦醫,都死逑了!我家家主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子非扒了你們的狗皮!”

李雲聽著外麵管家的怒罵,臉上浮出一抹慘白的淡笑,說實話他有點煩,可又不得不承認此時的他,內心還是有著感動,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讓他有些暖心。

管家老劉看著眼前幾名禦醫,兩隻眼睛瞪的通紅,突然猛的一握刀把,抽出半截戰刀。

惡狠狠的低聲道:“我警告你們,我家家主若是平安,金銀自會入汝等懷中,若是,若是.....”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不敢再說。

隻是眼神更加凶厲,咬牙切齒道:“刀劍加身!碎屍萬段!”

這個和氣了數十年管家,在今天終於露出了猙獰獠牙,他不是沒殺過人,相反還殺的不少,戰刀之下有著十幾顆人頭的戰功。

隻不過在被收入李府當管家後,李府的書香氣磨滅了他不少的殺戾。

可雖說如此,但此時殺戾再顯,也不是這些研究了一輩子看病救人的老學醫,能受得了的。

一個個頓時膽顫心驚,管家對此時這些禦醫的反應很滿意,輕輕點了點頭後,他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禦醫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隻見管家老劉,重重躬身,一個十分標準的老式軍禮行出,口中低吟道:“諂陣營甲字號老卒劉重山,求各位先生,保我家主無恙!”

聽著管家老劉報出的名號,幾個禦醫內心巨顫,紛紛向著旁邊撤開幾步,不敢受他的軍禮,隻是重重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隻有老淩人才明白,甲字號老卒的沉重感,更不要說是諂陣營這種用命撕開敵人軍陣的營陣!

衝陣鑿營三次不死者,為丁!

衝陣鑿營五次不死者,為丙!

衝陣鑿營七次不死者,為乙!

衝陣鑿營十次不死者,為甲!

床榻之上,禦醫正為李雲把著脈,李雲的狀況很不好,他的臉上滿是慘白,早已沒有一絲的健康之色。

脈象也是虛弱至極,已完全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強健,隻是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消瘦了許多。

李雲看著身披甲胄的老管家,強扯出一個笑容打趣道:“在家披甲帶刀的幹啥?想踹窩子?”

“鎮邪殺小鬼嘞。”

李雲聽著管家老劉的回答沒有說話,強撐起身子,反而對著旁邊的禦醫說道:“小爺我是快死了嘛?”

緊接著李雲掀開被子,下了床榻就要朝著屋外走去。

幾名禦醫見李雲要出去,連忙堵住房門躬身道:“典客大人,您現在的身體需要靜養,萬不可見風!”

李雲看著眼前的幾人,朝著麵前同樣參與了堵門的管家老劉招了招手。

等管家走至身前,語氣虛弱的問道:“你是誰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