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劍定睛一看,不禁有些憤然。
來者一身福蝠透鯉紋的白錦長衫,頭發飄散空中,這麵目說他清秀偏又陽剛的不忍直視,說他陽剛,可那棱角中卻有陣陣的溫婉之氣透出,說他年輕,可練就不出那份滄桑,說他老成,兩捋短須又顯得俏皮的緊。將小姑娘放好,就這麼簡簡單單將雙手負於身後的一個動作,說不出的仙逸,要不是腰間一口古銅色劍鞘的寶劍,還真有人會把他當個神仙了吧。
還不習慣胸前兩坨贅肉的赫連劍托著那平日自己怎麼都玩不膩現在卻煩的要死的廢物,看著這翩翩公子,心想:哎呀,頗有老子還沒變身前的風采啊。
“山人趙子軒,見過……”趙子軒轉過身剛要施禮,看見了赫連劍這副打扮,愣了半天沒有說話。半天,才擠出後兩個字。
“……太子。”
“你知道我是誰?”赫連劍心想,哎,我tm都快忘了我自己是誰了。
趙子軒又轉頭瞪著尉遲暮雪,“你師傅也下山了?”
尉遲暮雪冷哼一聲,轉眼,消逝在狂沙之中。
“等……”這自稱趙子軒的仙逸人物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多言,飄然身去,提了赫連劍如同拎小貓一樣連奔數裏,直到一處避風之地,方才將他放下,那小姑娘隨後而至,趙子軒似乎滿不在乎,吩咐小姑娘拿出幹淨布來,在地上鋪好,收拾妥當,他又揮手示意小姑娘在高處警戒,小姑娘惡狠狠的衝著赫連劍做鬼臉,赫連劍想了想,假模假式的把褲子一脫,嚇得小姑娘頭也不回的跑沒了影子。
“太子,恕在下救駕來遲。”趙子軒將水囊打開,一陣酒香撲鼻,他自己喝了一口方才遞給赫連劍,怕讓這太子以為自己下了毒。
赫連劍經曆了若幹變故,實在不在乎為啥又多了這麼個人物出來,他大咧咧的盤腿坐了下來,接過酒囊,猛灌一口,酒是西蜀的竹葉青,跟這突然出現的神仙人物是一個來路。
“我有個問題啊,我應該叫你大哥還是大叔?”赫連劍把酒囊還給趙子軒,趙子軒擺擺手,白嫩的臉上反倒透出一股紅色,見他不要,赫連劍就幹脆堵住酒囊猛灌。
“理論上,你可以叫我一聲師侄……”
“噗……”
師侄趙子軒一個身影晃動,躲過了這差點讓他蓬頭垢麵的酒雨,順便給差點一口嗆死的赫連劍揉揉前心,讓他把這口氣緩上來,緩過神來的赫連劍回過頭來看著神仙般的趙子軒,趙子軒看著已經變成了美女的赫連劍。
如果遠處有遊人看到如此場景,多半會羨慕這對神仙眷侶如此恩愛吧。
“你tm是在逗我。還有,你tm摸過沒有。”
赫連劍雖然神經一直都很大條,但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設定,哪裏憑空就多出這麼個師侄來,自己這兩團柔弱先是被那小姑娘占了便宜,現在又被這老爺們上上下下的。
不過別說,到底是練家子,這手法不錯。
才反應過來的趙子軒那神仙般的臉上早就紅成豬肝,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
“師叔還請贖罪。”
赫連劍點點頭,然後習慣性的揪著衣襟扇汗,這一舉動,徹底將趙子軒的豬肝臉變成了鴨血臉。
“哦……”赫連劍抓到這老師侄的痛點了,他猛地一扒開胸前的抹胸。
“噗……”兩股血劍,直衝雲霄。
片刻之後。
赫連劍已經完全把握主動,看著用棉花堵住鼻孔而不敢睜眼看自己的老師侄,赫連劍幾天的鬱悶一掃而空,他看著剛才還被自己當成廢物的兩坨柔弱,心中好是舒爽。
對付不了小姑娘,還對付不了老爺們麼。
“師侄啊,你快給我解釋解釋我這是怎麼回事啊?”
自幼練就童子功的趙子軒心中暗暗叫苦,剛才那一下子差點自己幾十年的功夫都廢在這個“小”師叔手裏,臨行前,同仁叮囑此行甚為凶險,自己全然沒當回事,沒想到,竟然還沒到龜茲國,就差點破宮。
稍微安定了心神,趙子軒才將這前因後果一並托出。
話說這天下,除了國家,就是江湖,江湖中有國家,國家中有江湖,霸道武者,自古便是一國之利器,兵者伐謀,而武者伐力,即便是一個小城中的兩個家族有紛爭最終要武者出麵,大到一個國家,更有霸道之極的武者坐鎮,要知道,那金龍寶座之上的腦袋要是隨便被人摘走,就沒有什麼國家什麼社稷了。而這極道強者,雖說是餐風飲露,可要成就一方勢力,光憑自己那三尺劍又能有何作為,萬馬軍中,縱你有飛天入地的本領,最多力扛千人,千人之後,一三歲幼童也能殺死一個武林高手,更何況那武道攀升的過程中,光是一把算的上品階的普通武器,都要普通人家三四年的收入,更別說那些神兵利器,沒有強大的經濟基礎做後盾怎麼笑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