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昌城內,老百姓被太平軍的馬車隊伍吵醒,街道兩旁,人們駐足觀看,都睜大了眼睛,人們簡直不相信太平軍如何在一夜之間得到如此多的金銀珠寶。人們又哪裏知道武昌即將一場動亂。
翼王府中,汪海洋急匆匆的衝進銀安寶殿,石達開正對著林昱清、陳玉成等人讚賞有加,看見汪海洋進來,石達開說:“這下林昱清他們可解決了糧餉這個大難題啊。”
汪海洋說:“翼王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大街上到處都在搶人,簡直就亂了套了。”
話到這裏,屋子裏氣氛一下變了,石達開從王位上站了起來問:“搶什麼人,到底怎麼了?”
汪海洋說:“東王的人到處喊著一切皆歸聖庫的口號,但凡民宅無一幸免,金銀、錢米、雞鴨、茶葉全都上交。凡是不交聖庫的,即被發現,馬上當街斬首,殺了不少人了。”
“怎麼?連百姓的東西都搶。”石達開多少有些不信。
汪海洋說:“還有更過分的,武昌大小能工巧匠全都綁了,說日後要讓這些人建造小天堂,建造王府。北王甚至連唱戲的名伶都沒放過,抓了300多女戲子送給天王了。”
林昱清拍案而起:“什麼,天王自從永安之後,你們說說這一路上納了多少王娘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雖說太平天國丞相以下嚴禁男女通婚,可當天王的也不能這麼給大夥做表率吧!”
“我這就去找天王問個究竟。這麼下去還是太平天國了嗎?”石達開帶著林昱清、汪海洋直奔天王府。
天王洪秀全和兩個哥哥洪仁發、洪仁達及東王楊秀清、北王韋昌輝正欣賞歌舞。石達開帶著二人,怒氣衝天的走入正堂。石達開抬頭一看,早已看出幾人心思,壓著怒火躬身施禮:“天王萬歲萬歲萬萬歲、東王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北王六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洪秀全兩眼樂的眯成一條縫,對石達開說:“達胞快來,挨著朕坐下。起兵以來一路逃難,也沒心思賞閱這湘鄂歌舞,如今攻下武昌重鎮,成就大業在望,朕已和秀清商議,幾月後順江去取金陵,現在稍稍放鬆一下,快來。”
石達開坐在洪秀全身旁,沒等說話,韋昌輝探過頭來說:“達開,你快看看,這些舞女佳人屬實要比紫荊山裏的廣西女人美得多,挑幾個帶回府裏,茶餘飯後,歌舞一番,出征時也可免去征旅寂寞。”
“是啊!達開你好好選一選,朕派蒙得恩一會給你送過去。”洪秀全叫過一旁的蒙得恩。
二十三歲的石達開被幾王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一時無法開口。
林昱清看出石達開為難,推開守衛跨步衝入堂內,攪亂了舞蹈的隊伍,歌舞立刻停止。
洪仁發腆著肚子,點指林昱清罵道:“哪來的不怕死的東西,敢掃了天王雅興。”
楊秀清有些震怒說:“大膽林昱清,意欲何為?”
林昱清抱拳一禮,說道:“臣不敢,臣肯定天王聽臣一言。”
韋昌輝說:“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給我拿下。”
洪秀全有些掃興,不耐煩的說:“算了,算了。讓他說完吧。”
林昱清雙手伏地,一個頭磕在地上說:“臣敢問天王,天下還取不取,天王如此不知進取,豈不傷了前方將士們的心,豈不傷了天下心向天國百姓之心,天王又與那商紂何異?”
“住口,大膽狂徒,膽敢拿朕與那商紂相比,朕還沒糊塗到那種地步。”洪秀全被激怒了。
石達開見勢不好,急忙上前對林昱清說道:“看你把天王氣的,還不快滾出去,快滾。”說完向蒙得恩一使眼色,蒙得恩下令:“快把林昱清趕出殿外。”牌刀兵衝上殿去,林昱清起身,大步走出殿去。舞女也被嚇得退在一旁。
“別跳了,都下去,下去。”洪秀全嗬斥著。
石達開扶洪秀全坐下,說:“天王息怒,保重龍體啊!”
洪仁達說:“這個林昱清膽子越來越大,竟然當眾斥責天王,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我看此人好比三國魏延,腦後必有反骨,早晚都是禍害。”
石達開忙道:“要不是看在當年他輔佐天王來到廣西,我也真想殺了他。”他這一席話,意在勾起洪秀全往事。
洪秀全有些被說動了,說道:“算了,算了。他還年輕,畢竟也是為天國著想,咱們還是說說下一步怎麼走吧!”
楊秀清上前說話:“天王,先前計劃應該不變,利用我們訓練的幾萬水軍取金陵,建立小天堂。”
“東王的話,我沒意見。”石達開率先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