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張氏底細(1 / 3)

原來張逸鬆少年時文武全才,在華安考得秀才後,十八歲即赴煙城遊學待考。機緣巧合,偶遇前任江總督千金,即現總督江離漢小妹。江小姐見張逸鬆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而張逸鬆愛小姐蕙心蘭質,才貌雙全。兩人一見鍾情,相約不負。江父本有心將女兒許給心腹驍將盧彬,聽得女兒與一鄉下秀才私訂終身,十分震怒,認定女兒敗壞門風,一怒之下將女兒逐出家門。江父又嚴令江東督學,縱使張逸鬆文章花團錦簇,字字珠璣,也不得錄用。張逸鬆知道科考落榜,知道是嶽父做了手腳,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淡了科考求前程的心思,和江小姐兩人一氣離了煙城,回到華安張氏老家,耕讀度日。二十年來江小姐也是甘受清貧,毫無怨言。兩個多月前,才得到省城傳信,江母已經病重,又十分思念女兒,而事經多年,江父將總督位薦給兒子後,閑暇下來,對女兒女婿的態度也有所鬆動,也盼女兒能回去一見。

江小姐思念父母,又怕丈夫不悅,強自壓抑,竟至神情鬱鬱,茶飯不思,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後來五省聯合反叛,江南軍進攻江東,後來更是大破河穀江東軍,大軍直逼煙城,煙城岌岌可危。張逸鬆心中疼愛妻子,在家園被毀之後,主動提出北上煙城,一是慰她思念父母兄長之心,另外也想以一身才學,能對妻兄守城有所助益。

前日帶族人來到煙城後,江離漢與父母果然喜出望外,對張逸鬆一家十分熱情。張逸鬆熟讀兵書,見識不凡,江離漢對這位妹夫也很欣賞,今日一早無事,便差人請了他來,兩人正在縱論天下大勢,就被瓊玉闖了進來。

張逸鬆初來乍到,本不欲提起屏南守備軍一事以免使得妻兄尷尬,不料屏南軍仍不肯放手,反而以搜捕江東軍細作之名,抓了程靖去,張逸鬆得程靖等人多次援手,至此再無袖手不管之理。

不一會,鄔啟賢便去而複返,身後幾人抬著兩個人,一個是受傷未愈的屏南副將,另一個是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程靖。

瓊玉看見程靖如此慘狀,“啊”了一聲,臉色突變,就欲上前探問。被父親使了個眼色止住,心中更加憂急,如臥針氈。

張逸鬆道:“鄔大人,你們所擒的這位江南細作首領,可是經那位副將指認過的麼?”

鄔啟賢不知他的意思,急忙點頭道:“那是自然,馬副將親自辯認過的,斷然不會有錯!”

張逸鬆冷冷地道:“你們馬副將隻怕是弄錯了。你們所擒的並非細作首領。真正的細作首領,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區區在下。你可讓馬副將再辯認看看!”

那馬副將回營之後,隻說受了江東軍細作襲擊,請了守備將令在煙城搜索,果然抓到了程靖。本想一刀砍了泄忿,鄔守備卻不敢在煙城胡亂殺人,又想在總督麵前邀功,所以一早就急急來稟報江離漢。聽得江總督令將當事人帶到總督府,馬副將心中醺醺然,還道誤打正著,這次可以立下大功了,正在做夢,聽到張逸鬆說話,睜開眼來,不由得大吃一驚,臉色突變,手指張逸道:“你。。。。。。你。。。。。。!”竟然已不能成聲。

江離漢“嘿嘿”冷笑道:“不知你們屏南守備軍憑什麼判斷別人就是江東軍細作?隻因別人不能貢獻錢財?或是不肯讓你們強擄女子?”

鄔啟賢察言觀色,情知必定已經造成大烏龍,汗下如雨,伏地頓首不止。

張瓊玉早已忍耐不住,幾步奔到程靖,看到程靖滿身血跡,遍體傷痕,尤自昏迷不醒,心裏酸痛,雙眼一紅,兩滴清淚不由自主地滑下麵頰。

雖然天帝教的神藥靈驗無比,程靖這次受的傷也讓他又休息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