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童波一直站在那,影子一直都在,黑洞越來越大。
終於把鑲嵌在牆上的公雞給吞噬了進去。
童波快速盤坐下來,閉眼打坐,應當是和大公雞取得信息吧!
李天驕看著對自己毫無防備的童波,內心毫無波瀾。
隻能說這個人心大,或者……是自大。
自大到覺得自己對他構不成任何傷害。
大約一炷香後童波睜開了眼睛,表麵上他確實對李天驕毫無防備,實際上隻要李天驕攻擊他,就會被他身上的‘暗符’反彈回去。
他很慶幸又有點失落李天驕沒有這樣做。
李天驕隻是打了個哈欠,拿出凳子在一旁乖乖等待。
眼角還有因打哈欠而溢出來的淚花,使得她的大眼睛純真而無辜,霧蒙蒙的讓人心生好感,隻不過她本人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粗魯地用袖子將眼角的濕意擦去。
見童波睜開眼睛,李天驕又忍不住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問:“怎麼樣了?”困意滿滿。
童波都能看到她幹淨整齊的後槽牙。
當真一點淑女形象都沒有。
“在這[黑洞]內,別有洞天。”
李天驕開始揉眼睛,怎麼這麼困?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不斷用手指揉搓,卻成效不大。
聽著童波平穩地聲音,居然沉沉睡去,在快砸到地上時被一個懷抱穩穩接住。
一聲歎息傳來,李天驕開始進入夢鄉。
她真的好困!是誰大清早的在放鞭炮!?
李天驕費力得睜開眼,煩躁地要抓頭皮,卻被一雙小手按住:“小姐,你可不能將這珠釵給拔了。”
李天驕:……?
眼前銅鏡裏的姑娘穿著一身大紅嫁衣,一頭密發梳成複雜的發髻,佩戴金銀珠寶,一身的富貴。
臉色塗抹白粉像刷了一層白漆,臉頰塗了腮紅像極了猴屁股,再配上大紅色的烈焰紅唇,兩根蠟筆小新的眉毛,怎麼看都和美貌扯不上關係。
在銅鏡扭曲的鏡像中她還是認出了自己。
李天驕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和眼前陌生的丫鬟,心道:難道我又穿越了?
“係統係統!我是不是又超越了?”李天驕迫不及待地在腦海追問起來。
叮咚:“沒有哦。”
叮咚:“沒。”
兩個係統同時回。
呃……她又沒穿越,那麼眼前這個是什麼狀況?
幻術?
想著打開了幻眼,卻發現幻眼無法正常使用。
於是她試著運行靈力,卻發現自身靈力皆無。
她慌忙起身。
“小姐!你可別想不開!”一旁的丫鬟連忙抱著她的腰身,生怕她直接撞了柱子。
李天驕深吸一口氣:“我沒事,隻是想喝回水。”
“當真?”丫鬟怯懦懦地問。
“當真。”
於是丫鬟鬆開了她的腰,李天驕大步走到茶桌前給自己倒了水。
手指碰觸茶水——有溫度!
入口——有感覺!
一個用力想將杯子捏爆——捏不碎!
李天驕一下子恐慌起來,沒有武力值的自己在這陌生的環境怎麼生存?
其實她還是覺得自己中了幻術,隻是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從這幻術之中醒來。
她記得是跟童波說話,然後就開始發困,困到不行的那種。
定然就是那個時候自己就中招了,真是大意了。
也不知道童波想對自己做什麼,如果隻是單純想殺了自己,那麼此刻她應該滿血複活了才是。
就怕他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深吸一口氣,轉頭對丫鬟道:“準備好了,就出發吧!”
管他牛鬼蛇神,見招拆招!
小桃見小姐突然想開了,非但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嗚嗚嗚的用手帕拭淚起來。
這門親事是侯府世子,要是平時那就是燒高香得來的姻緣。
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十裏紅妝,哪一出都是女子向往的。
可如今的世子病入膏肓,小姐合算了生辰八字,居然被侯府相中,要給世子爺衝喜。
這才讓老爺這小小的芝麻官攀了高枝。
小姐這嫁過去可能馬上就要成為寡婦,想想就悲從中來。
李天驕頭上被人蓋了紅帕,被一男子背著出了門,塞進了花橋。
那男子走時道:“姐,這潑天的富貴你可要好好享受,莫要鬱結於心。”
一時分不清是否是陽奉陰違。
花橋在空中小弧度的顛簸,李天驕暈得慌,有點想吐,一直忍耐著。
直到轎子停了下來,她終於沒忍住,吐到了花橋裏。
外麵的人:……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沒聽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