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南姬帶著樓昭到了龍帳另一側會客的地方。
圍場搭建的龍帳大抵分為三部分,一部分供蕭雲崢麵見大臣,中間一部分為茶座和小憩的地方,後麵便是寢殿,兩頭都有出入口,同宮中的太和殿有些像,隻是比之要小許多。
是以,蕭雲崢在安寢的地方麵見了誰,南姬這邊是不知曉的。
鬼影衛押解著梁之桐跪在龍帳內,瞧著南姬款款而至,梁之桐有些激動又有些怨毒的凝視著她,啞聲道:“我要見陛下,陛下如何了?”
南姬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飾厭惡與鄙夷,一甩廣袖便坐到了軟榻上,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梁之桐。
跪在地上的梁之桐被那雙灰藍色的琉璃眸盯出了一身的冷汗,那雙琉璃眸是那般的澄澈,此刻卻浸滿了洶湧的怒火,若能化為實體,許是早已將她焚燒殆盡了!
南姬凝視了她許久,冷冷道:“貴嬪梁氏禦前行刺,罪不可恕,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梁之桐驚白了一張病弱消瘦的臉,忙辯解道:“你別想往我身上扣莫須有的罪名!我沒有行刺陛下!我承認我往太後的鴿子湯裏下了藥,隻為誣陷你,可我從未想過謀害陛下!!”
梁之桐垂下眼眸,似悲哀又似深情的嘟囔著:“我待陛下情深義重,怎會忍心謀害他呢?這些年,我日日盼著見到他,我又怎會謀害他呢?你們……誰也不懂,不懂我待他的情深……”
她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瞪著南姬,一字一句道:“陛下喝的是你的核桃酪!夏南姬,若陛下當真有個好歹,也是被你害的!是你害了陛下!!”
南姬不想聽一個死不悔改之人的強詞奪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往那盞核桃酪裏下了什麼?”
梁之桐恍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一雙眼珠子,驚恐道:“那人說了,不是毒的!她保證不是毒的啊!陛下怎會吐血呢?”
“那人?什麼人?”南姬挑了挑眉梢,冷聲道:“東瀛人,對嗎?”
梁之桐渾身一顫,驚懼交加的看向南姬,一時失了聲。
南姬譏諷的一笑,道:“原來我隻以為你是被情愛衝昏了頭,到底還能分得清是非對錯,沒成想,梁知府清正廉潔,竟會教出一個同倭寇勾結的女兒!”
南姬一聲厲喝,驚得梁之桐渾身輕顫不止,她不住的搖著頭,道:“我不知道,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恰時,外麵進來一隊鬼影衛,押著兩個人。
南姬微撩羽睫,便見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兩個詭異的東瀛人——東瀛相國一郎和那詭異的女子。
一郎一如之前一般將女子抱在懷裏,滿眼警惕的看著南姬。
當那女子一雙黢黑的眼睛瞧見南姬時,瘋狂的渴望中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疑惑,好似在疑惑南姬並未中蠱,可蠱確確實實已在生效了,許是這一點讓她有幾分不解。
樓昭擰眉問道:“怎麼回事?!”
這兩人不是早已出城了嗎?算著時間該走很遠了,怎麼也該出了京畿了,怎會還在京都郊外?
一名鬼影衛拱手道:“回稟娘娘,鬼影衛一直在暗中監視此二人,盯著他們離開京都,卻在今日,在圍場邊緣逮到此二人鬼鬼祟祟,卑職等便緝拿了此二人前來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