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沈逸塵抬起一隻手,果斷的打斷他,道:“你拿我這當犯人了?”
“嘿嘿,我就是打個比方嘛!”
沈逸塵無奈的搖搖頭,想了想,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說罷,又仰頭喝了一杯酒。
樓昭往嘴裏扔了兩顆花生米,試探道:“陛下和娘娘吵架了,你可知曉?”
沈逸塵笑了笑道:“全船的人有誰是不知道的嗎?最近都仔細點兒伺候著吧!”
樓昭嚼著花生米,好奇道:“你就不心疼?”
沈逸塵挑了挑眉梢,笑道:“你什麼意思?”
樓昭大大咧咧道:“也沒什麼意思,娘娘受委屈了啊!你身為……那個啥,哪能當真不心疼呢?要不要去勸勸陛下?”
沈逸塵含笑轉著手中的酒盞,半晌,道:“樓昭,你也不必一次次的試探我,我隻是一個禁衛軍統領,隻忠心陛下,娘娘貴為皇妃,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無論什麼都是她該經曆承受的,這些是我們這些下屬無權幹涉的事,我也相信娘娘能處理好!”
他看向樓昭微微一笑,“今日莫說是我了,即便是娘娘的哥哥們在這裏,也是無權置喙一句的,你我都一樣,你是如何想的,我便是如何想的,再無其他!”
樓昭看著沈逸塵清明的眼神,內心也不得不佩服,沈逸塵是個極其拎得清的人,即便榮寵加身,也不驕不躁,沉穩內斂,盡忠職守,且公私分明,倒同南姬有些像。
樓昭垂眸一笑,舉杯同他碰了碰,道:“好!你這兄弟我樓昭認下了!以後再不說這些沒滋沒味的話了!”
沈逸塵笑了,同他共飲一杯。
這一夜,兩人都喝多了,樓昭就著花生米把自己喝得五迷三道,胡言亂語,一會兒說鬼影司中有多少種變態的刑罰是他發明的,一會兒又說自己自小淨身,經曆了多少磨礪才爬上了鬼影司掌司的位子,直到深夜才消停,直接在沈逸塵的船艙睡著了。
沈逸塵一直含笑聽著樓昭叨叨,直到他睡過去了,沈逸塵才盯著手中的酒盞愣愣的出神。
酒液映著燭光在酒盞中微微蕩漾,映照出他微醺通紅的眼眸。
他微微一笑,緩緩閉上雙眼,眼眶有些酸痛。
怎麼會不擔心,不心疼呢?可正如他所言,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酒氣上湧總會帶來諸多情緒,他微微蹙眉,獨自咽下滿心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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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借著風勢順流一路南下,自打禦駕從屠蘇運河畔出發至今已過去半個月了,再過幾天就要進入湘源地界了。
這些時日,南姬還是一如既往的食不下咽,把錦洛急得不行,隻能隔三差五的硬逼著她喝下小半碗粥,可喝完沒多久她便會吐出來。
期間,黎曼也總來看她,可十回裏有八回她都在睡覺。
黎曼想去告訴蕭雲崢,可錦洛卻說娘娘不許,鬧得黎曼也沒了章程。
這一日,南姬正睡著,便覺得有人在輕輕的扳她的身子,將她扳向外麵的一側。
南姬閉著眼,有些難受道:“姑姑,我不想吃東西,隻想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