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夭夭……嫁入宸王府,先生有空時可常來探望她,不必避諱。”蕭雲崢看著段初年,略帶試探的說道。
段初年微微一笑,輕歎一聲,緩緩道:“殿下求娶了夭夭,許是全天下的人都在猜疑您吧!南嶽王府,甚至沈府多多少少也對您心懷怨恨,但在下想說一句,她嫁給您實屬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卻又在情理之中,這也是她的‘時也命也’,在下能理解,並且……支持殿下!”
這話說的,倒讓蕭雲崢著實一愣,他看著段初年,有一瞬間,他當真差點破口問出,段初年是否從頭至尾都知曉南姬的真實身份?!
可他終是忍住了,什麼也沒問,隻笑意風流道:“我不知先生在說什麼,我心悅她,所以便求了一道聖旨。”
段初年笑而不語,不置可否,拱了拱手,道:“隻要殿下需要,在下會一直都在,夭夭畢竟已是宸王府的人,若無事,在下便不叨擾了!”
蕭雲崢笑著點了點頭,段初年一直都是如此一個知進退、守規矩的人。
|
朝中因太子涉及勾結西平王,蓄意謀反一事爭鬧不休,朝臣們分為了兩派,一派主張太子蓄意拖延解救利州,致使利州險些失守,罪不可恕,懇請皇上廢黜;
而另一派則主張此事還有待詳查,太子往日裏溫和寬容,博愛大度,定然不會是那等殘害兄弟手足,置百姓安危於不顧之人。
兩方爭執不下,僵持多日。
皇上本就病重未愈,如今更是起不來身了,親王們皆被召入宮侍疾,蕭雲崢宮內府內來回跑,忙得脫不開身。
這一日,蕭雲崢意外的見到了東宮的一個小太監,來人等在太和殿外的拐角處許久,見蕭雲崢出來,便迎了上來,恭敬行禮道:“宸王殿下,太子請您去一趟東宮。”
蕭雲崢微微蹙眉,按理說如今這麼敏感的時期,他不宜私下裏見太子,太子也不會貿然的約他見麵,怕是有什麼事吧!
蕭雲崢點了點頭,便跟著那小太監一路去了東宮。
此時的東宮遠比蕭雲崢想象的要寥落許多,往日裏往來之人眾多,如今卻門可羅雀,透著一股子蕭條。
還未進到太子的內室,蕭雲崢便聽到太子壓抑的低咳聲。
他加緊兩步進了內室,見太子側臥榻上,正努力的夠著床頭桌案上的茶盞,蕭雲崢趕忙走過去,將茶盞拿起,親自服侍著太子喝了兩口茶水。
壓住了咳嗽,太子含笑拍了拍蕭雲崢手,以示感謝。
“太子,怎地也沒人在旁伺候著?”
“孤將人遣出去了,想同你說說話。”太子啞著嗓子,半倚靠在床頭處。
蕭雲崢點點頭,欠身為太子整了整身後的軟枕,讓他更舒服些。
太子的臉色很不好,灰白中透著頹敗,竟隱隱有些大限之色。
當日皇上的嚴詞斥責,如今朝堂上的紛紛擾擾,即便太子在病中,想來也是一清二楚的,心頭的重壓又怎可能放得下?
蕭雲崢壓下心頭的不適,端坐到了床榻邊。
“老四啊,今日孤想同你說說話,這些話……孤憋了好久了。”剛一開口,太子又開始猛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