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師”,張靈雪端詳了半天,也是沒有辦法看出這件法器的奧妙,隻能問了一句:“靈雪愚昧,不識這件……這件神鏡之用,懇請神師指點。”
玄‘門’法器雖多,但除了符籙之外,大都不拖印、劍、鏡之類的形製,張靈雪雖然認不出眼前這個東西到底應該算什麼,不過也就當成了鏡器一流,也算是誤打誤撞碰上了。
李子秋心下暗笑,這個東西自然不是什麼法器,隻不過是他按照前世墨鏡的樣式,‘交’代安家與耿詢他們一同製作出來的東西。畢竟要踏足這西城塞所在的山頭,不管他原先的猜想是否正確,雪盲症都是必須克服的一道關卡。雖然在這個時代,以他那不多的物理化學知識,實在不知道最好的可以替代防紫外線產品的物品到底是什麼,隻能夠‘交’代安家找來這種墨晶代替。不過無論如何能夠如現在這般起過過濾光線後果的東西,必然也是有著一定效果的。
隻不過他也是直到待得賈明遠他們拿來成品之後,才知道在這個年代製作出這樣的一副墨鏡,成本居然大到了如此地步,也就是安家這樣的世家大閥,又是身處這涼州之地,坐擁胡漢兩地無數珍奇之貨,這才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弄’出這麼三副成品來。效果比之李子秋預想的還要更好上一些,隻是照這成本造價,李子秋原先那準備把這玩意當成是登上西城塞軍士們的裝備的設想是不可能的了。
為了配得上這套價值連城的墨晶,安家的那些匠人們自然也是以足赤純金來打造了邊框。第一幅‘交’給李子秋的樣品上麵,在這邊框之上‘精’雕細刻,紋飾無數,卻是把這東西當成了富家大戶用來珍藏的珠寶首飾一般來加以打造,李子秋原本是準備‘交’待他們無需‘花’費太多功夫在這些細節上麵,隻是轉念一想,卻是換成‘交’待他們將接下來這兩架墨鏡邊框上的紋飾,換成了這些似是而非的符文類的文字,包括那些匠人們想要加上的一些美‘玉’加鑲之類的手段,他也不加阻止,到得後來,非但這幅墨鏡一看上去就是寶氣十足,就連盛放這些東西的盒子,也都是最珍貴的沉香楠木所製,畢竟既然這種透明墨晶的價值已經擺在那裏,那麼再刻意偽裝低調也是營造不出反差的作用,倒不如直接往貴重的方向去打造,這樣也能夠收到些許先聲奪人的效果。
這次與張靈雪一同登山,原本他也是一路上都在觀察這位來曆莫測的‘女’天師,不過剛剛張靈雪那幾乎下意識地仗劍衛護在他身前的舉動,倒是讓他對於這位‘女’天師差不多已經放下了全部的戒備,再加上剛剛經曆過那場試驗的他,也需要從這位‘女’天師手上獲取到些另外的東西,所以才把這個盒子給搬了出來。
“這隻是一個用以護身的法器”,李子秋微微一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墨鏡的戴法,語氣裏卻是輕描淡寫:“這傳說之中西城塞的邪靈之詛,在以往都自是由眼而入,使得許多軍士因此而盲,現下有了這個法器,相信當不至於使邪靈有機可趁了。”
他這話淡淡說來,就好似在說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一般,但是語氣之中那種強大的信心,卻是讓張靈雪都自篤信無疑,對於手上這件神器更加重視了幾分。這西城塞的邪魔詛咒,這些年來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軍士,雖然張靈雪也不是一般人物。但也著實沒有把握自己就真能夠不受這邪靈詛咒的影響,而眼前這件看上去不起眼的法器卻居然能夠做到這一點。現下雖然李子秋話中並沒有多少誇耀之意,但張靈雪當然更加明白這件法器的價值如何。
“此物隻為抵禦這西城塞的邪靈而設,隻不過是遊戲之作”,在張靈雪詫異的目光之中,李子秋卻是淡淡開口,說了一句:“真正稱得上是法器的,其實是放置在這盒中第二層的東西。”
“道長……”李子秋一句話還未說完,卻已經被張靈雪給打斷了。
張靈雪躬下身去,向著李子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神師賜下如此神異的法器,已然讓靈雪慚愧萬端,神師若是再做如此稱呼,叫靈雪何以克當?!”
“這樣……”李子秋微微一笑,也不推辭,徑自說道:“也好,靈雪,那你便將盒子的第二層打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