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這裏歇歇腳兒,一會兒我再安排人給你送些吃的穿的。”弘暉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親自動手整理著有些雜亂的房間,笑著安撫著有些緊張的麗娘,時不時的回眸,盡顯濃情。
麗娘也沒有閑著,笑著打著下手。
兩人齊心協力,一會兒就將有些雜亂的房間,收拾出了一個幹淨的角落來。
弘暉瞧瞧兩人整理出來的角落,又瞧瞧落滿灰塵的地麵,擰著眉毛,脫下了外袍,鋪在了地上,他一邊催促著麗娘快些躲進角落裏,一邊輕聲道:“過來得太急,我也沒來得及準備條被褥什麼的,先委屈你坐在我這件外袍上吧,我等會兒再安排人給你送些吃的穿的……”
“那你怎麼辦呢,外麵冷呢?”麗娘邁步走到牆邊,還不忘關心弘暉的問道。
弘暉笑著拍拍自個兒還算健壯的胸口,朗聲道:“放心吧,爺也是跟著師傅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熬過來的,這點風寒,實在是算不得什麼,隻是委屈你了!”
著,他還不忘將剛剛挪到旁邊的一些東西都擺到麗娘的跟前兒做遮擋。
一來是怕有人碰巧進來瞧見麗娘;
二來也是想著用這些東西擋擋風,畢竟這間破房的窗門都不算太嚴實,門窗上的窗戶紙,也已經碎得七零八落了,麗娘穿得又有些薄,窩在這裏待上一會兒還好,要是時間久了,還真是容易惹上風寒呢……
不得不,弘暉還是挺細心的。
他又隔著那些雜物和麗娘叮囑幾句,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去,滿腹愁思地回到了自個兒的住所。
清輝閣裏,婢女仆從都忙活活地收拾箱籠呢,倒是沒人注意到他的失魂落魄。
弘暉回到清輝閣,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個兒的貼身太監叫到了跟前兒,低聲詢問道:“福嬤嬤那邊兒準備得怎麼樣了,要是差不多了,便讓她也歇歇吧,瞧瞧這院子裏亂糟糟的,看著就心煩,連爺想要找個地方清靜清靜都不行。”
貴喜聞言,忙打個千兒就去給福嬤嬤傳話了。
而弘暉則趁著這時間,將房間裏的幾盤點心都胡亂用手絹包好地塞進了準備好的包裹裏,交代他更為信任的馮寶給躲起來的麗娘送去了。
這包袱也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裏麵裝著兩件厚棉袍和一些散碎銀子。
馮寶接過包袱,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他哆哆嗦嗦地顫聲問道:“爺,您這是要幹什麼啊?”
“別問,照爺的吩咐照辦就是了。”弘暉斂斂袍擺,一本正經的道。
馮寶年紀,腦袋瓜兒卻機靈,他眨巴眨巴眼睛,很容易就猜想到了弘暉的意圖,但是他卻不敢不按照弘暉阿哥的意思辦,誰讓弘暉是他的主子呢,他有些慌地拎著包裹往外走,卻沒有忘記避開院裏婢女仆從們的注意,溜著邊兒,一路跑地往麗娘藏身的院子趕去。
麗娘等得正心急呢,聽見外麵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卻不敢答話。
馮寶輕輕推開門,探進一個腦袋瓜兒,左左右右地打量著,好不容易才發現了麗娘露在雜物縫隙間的一抹宮女袍,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跟前兒,倒吸了一口冷氣,壓低聲音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呢?”
麗娘和馮寶曾有過幾麵之緣,倒是認出他是弘暉跟前兒的太監了。
她顫抖著站起身來,對著馮寶連連見禮,低聲道:“公公仁慈,奴家對弘暉阿哥是一片深情,絕不是貪戀他的權勢地位,而弘暉阿哥待奴家好,奴家也是倍感珍惜,此番弘暉阿哥找到奴家,想要帶奴家離開這裏,奴家如何能夠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