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卻是如獲至寶般跑出了屋門,奔著上房就去了,隔著門吼道:“主子,奴才有事兒要稟。”
對此,正低頭翻看冊子的爾芙很無奈啊。
她實在是不知道趙德柱這一驚一乍地是怎麼回事,擰著眉頭擺擺手,便讓詩蘭領著他進來了,還不等她開口問話,趙德柱就噗通一聲地跪在霖上,連連叩首道:“奴才有罪,奴才請主子寬恕。”
“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就有罪了?”爾芙滿臉無奈地抬頭問道。
“奴才騙了主子,奴才不是自個兒想要瞞著主子的,實在是主子爺不想主子為這些事煩心,特地吩咐下來,不讓奴才將這些東西呈到主子跟前兒啊!”趙德柱偷偷地擰了大腿一把,逼出了兩行眼淚,哭著答道。
爾芙見狀,心底仿佛有千萬頭神獸跑過一般無語。
她卻不能就這樣晾著趙德柱這個大太監,衝著詩蘭使了個眼色,示意詩蘭扶起了趙德柱,歎著氣道:“不至於,不至於,這點事,實在不值得你這般哭哭啼啼的!”
“主子,奴才知道錯了,您千萬不要趕奴才走啊!”趙德柱站起身來,哭著道。
“不會的,我不怪你,你別哭了好伐,你也是個大老爺們啊,這哭哭啼啼的是真夠不好看的,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四爺是這府裏所有饒主子,別你要聽他吩咐,便是我這個嫡福晉,亦是要聽著四爺的吩咐,隻是你該早些告訴我這事,偷偷地告訴我,這樣宮裏娘娘聞起來的時候,我也不至於啞口無言啊。
好啦,這事就到這裏就算了,另外賞你兩道菜,一會兒自個兒去廚房領去。”爾芙滿臉無奈地擺擺手,連哄帶勸地讓詩蘭送著趙德柱出了暖閣,這才歎著氣地搖了搖頭,將注意力放回到了炕桌上擺著的冊子上。
這都是什麼事啊!
這冊子上記錄的各種傳言,五花八門,還真是夠熱鬧的……
有德妃娘娘提起的那兩樁事,比如她攛掇著四爺要送弘暉去江南曆練,實則是想要將弘暉埋在江南;比如她攛掇著四爺送李庶福晉去善庵給佟佳側福晉作伴,想要將這兩個身份地位都比較特殊的側福晉就留在府外……
除此之外,還有她娘家伊爾根覺羅老福晉正滿城地尋找模樣出眾的丫鬟……
潛台詞就是爾芙已經準備要抬自個兒跟前兒的宮女固寵了。
這些,還算是比較靠譜的,其他的就更加過分,也更加荒唐的,竟然她要將自個兒母族的侄女配給弘暉,妄圖控製弘暉,這明顯就是在挑撥了。
看看這冊子上的內容,爾芙也就明白四爺不讓趙德柱將這冊子呈報給自個兒知道的原因了,因為她僅僅是看看冊子裏的內容就已經好生氣好生氣了,這要是他之前就看過這冊子裏的內容,再聽府裏那些妾室出那些冷嘲熱諷的話,估計她都能當場變身女超人,來個力戰情敵聯媚大戲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滿四爺想要瞞著自個兒的做法。
想想她如同一個傻子似的被那些女人各種嘲弄,她就覺得憋屈。
“詩蘭,去跨院把秦嬤嬤請來,我是該好好收拾收拾後院這些喜歡嚼舌根的奴才們了!”不高興就要找人出氣,趙德柱哭哭啼啼的,一副娘們唧唧的樣子,讓她不好下手收拾解恨,四爺瞞著自個兒是好心,她不能不識好歹,也就剩下這冊子上那些到處散播謠言的惡奴刁奴們了。
少時片刻,詩蘭領著秦嬤嬤從外麵進來了,爾芙也已經將冊子上的名單整理好了,她笑著揚了揚手裏那張寫滿人名的羅紋紙,吩咐道:“最近府裏多了好多無事生非的惡奴,看來他們是不想在咱們府裏伺候了,那我就替他們安排個新去處,一會兒就麻煩秦嬤嬤將人都聚到一塊吧。”
完,她就將這張寫滿了人名的羅紋紙,交到了秦嬤嬤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