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兒的事兒,你也是親眼所見……
若不是她從背後慫恿,那些宮婢怎敢如此無禮,偏偏我沒能抓住她的錯處,而那些宮婢更是八旗包衣出身,身份所限,弄得我想要處置了這些宮婢出口惡氣,卻也無能為力,現在我還要扮豁達地主動避離牡丹台,讓她和馬佳福晉好好私房體己話,我這心裏怎麼能不委屈呢……”
完,她就又是一聲歎息,滿臉不甘心地扁扁嘴兒,目光落在了遠處。
烏拉那拉氏見狀,心裏歡喜,麵上卻是一臉的不痛快,好似很替爾芙抱不平般的主動提議道:“姐姐無需如此犯愁不已,您大可以和咱們四爺明言,四爺疼愛姐姐,怎麼舍得看姐姐受委屈呢,而且李側福晉如此舉動,也實在是太過不懂事了,那到底是大格格出閣的日子,她是大格格的生母,竟然連大格格都不顧及了,也不配為母了。”
到這裏,烏拉那拉氏似是自覺失言地抬手捂住了塗著口脂的嘴兒。
她滿臉恐慌地補救道:“姐姐勿怪,妹妹也是一時氣憤,這才會口出狂言。”
爾芙一臉無所謂地擺擺手,笑著道:“我不怪你,你也是性格直爽,替我抱不平罷了,不過這點呢,你倒是和先福晉不大相同了,先福晉素來謹慎,行事妥帖穩重,端莊淑惠,很是能夠幫襯到咱們四爺,便是現在先福晉已過世許久,其聲譽,亦是極佳,你和先福晉是同宗同族,凡事要更加謹慎,切不可壞了先福晉的名聲。”
到最後,她不動聲色地給烏拉那拉氏在心頭紮了一刀。
便是先福晉烏拉那拉氏的名聲再好又如何,還不是早早就香消玉殞了,而你烏拉那拉氏以烏拉那拉氏瑞溪的軀殼複生也好,冤魂附體也罷,卻隻能屈居妾室之位,對著自個兒屈膝見禮,還要聽自個兒給你烏拉那拉氏上課,偏偏你烏拉那拉氏連反駁一句都做不到。
果然,烏拉那拉氏聞言,臉色有些尷尬地僵住了。
不過她到底是烏拉那拉氏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皇子福晉人選,心機深沉、手段高明,更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她明知道爾芙和自個兒關係惡劣,這會兒誇讚自個兒就是給與自個兒同宗所出的烏拉那拉氏瑞溪添堵,暗地裏不定怎麼咒罵她呢,心裏雖然不高興,但是她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甚至還能笑臉盈盈的應和道:“姐姐提醒得對,怪妹妹不謹慎了,妹妹以後定以姐姐和先福晉為榜樣,再不敢順口胡謅了。”
“你也不必如此,私下裏話,隨意些挺好的,我也就是想到哪兒就到哪兒,並沒有教訓你的想法,你就是你,先福晉是好,但是你若是處處效仿先福晉,便也失了你自個兒的模樣,也便沒有什麼意思了!”爾芙見狀,繼續紮心地補刀道。
她甚至腦洞大開地希望能夠借此讓烏拉那拉氏自個兒怨懟上曾經的自個兒。
好吧,這種可能性,除非是奇跡出現,讓烏拉那拉氏在扮演烏拉那拉氏瑞溪的過程中精神分裂了,不然爾芙也就是在心裏過過幹癮就算了。
不過世上的事兒,本就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比如此時的烏拉那拉氏,她雖然明知道自個兒就是烏拉那拉氏,但是在爾芙屢屢提及自個兒曾經如何之好,而現在的自個兒有東施效顰之意時,她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些詭異的嫉妒心,嫉妒起了曾經的自個兒,連表情都控製不住地陰沉了下來。
當然,她這會兒臉色難看些,也挺符合她現在的人設的。
畢竟她現在就是與先福晉同宗同族所出的烏拉那拉氏瑞溪麼,被爾芙這樣提點,難免會有些不自在,臉色難看些,也證明著她毫無城府,這樣爾芙也不會太過提防她了,也利於她過後算計爾芙,所以烏拉那拉氏也便沒有刻意地收斂起臉上的陰沉。
隻是即便如此,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