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散了一地，陳願幾步衝進衛生間，趴在洗手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濃重的煙草氣息嗆得她不停反胃。漱完口洗了把臉，坐回窗前的時候她忍不住又點了一根。
又一簇煙灰掉落在地麵的時候腳邊的手機亮了。
熟悉的鈴聲傳來，是鄭嘉成。
陳願接起來：“說結果。”
“應該沒事了。”
“應該？”
“已經在手術了。結果……還不知道。”情況不是很好，本來應該等手術結果出來再告訴陳願，畢竟她隻想要一個答案，但鄭嘉成怕她等得太久情緒會越來越不穩定，萬一這邊再出點什麼事，他對誰都沒法交代。
剛剛收到的消息，他們並沒有像早上聯絡時說的那樣一路撤往邊境，而是聯係上了直升機緊急撤往鄰國首都，鄭瑞明已經因失血過多陷入休克，必須盡快接受治療。
“哦。”
——————————
幾個小時後鄭嘉成又來了電話，手術結束了，鄭瑞明還在昏迷當中。
“死不了了吧？”
“別這麼說，願兒。”鄭嘉成無奈地笑了一下，“擔心的話可以去看看他，我來安排飛機。”
鄭瑞明還得等蘇醒後情況穩定了才會轉運回國內。
“不去。你嘴閉緊點。”
接下來幾天陳願真就沒再多問一句鄭瑞明的情況。
鄭嘉成從機場接到鄭瑞明，跟著搭載了醫療設備的轉運車輛低調進入了市區的一家私人醫院。
“去那幹嘛？真去搞黑產啊？”鄭嘉成開玩笑問他。
鄭瑞明白了他一眼，並不想跟他廢話，而是問：“國內什麼情況？”
“你看看我這眼睛，三天沒睡。”鄭嘉成扯了下眼皮，“放心吧，還算穩定。”
消息壓得很快，幾乎沒什麼人看到，少量的保留了一些鄭氏集團涉黑的“假新聞”轉移目光，不讓注意力集中到鄭瑞明身上，也作為後麵澄清的主要目標。
同時召開了董事會，決定大麵積回購股票和聯絡董事、高管增持股權，以保持股價穩定。
鄭嘉成報告完這幾天的動作，又補上一句：“前提是真沒有什麼我不知情的項目。”
“可以了，做得不錯。”鄭瑞明閉了閉眼睛。
“還有沒有什麼想了解的？”
“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鄭嘉成合上文件站起身：“你也好好休息，過幾天還是露下麵，股民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在他們的澄清裏鄭瑞明聽聞不實消息後臨時結束了在鄰國的工作行程，已於當天下午回到國內主持大局。
鄭瑞明點點頭。
鄭嘉成出了門就暗歎一聲，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還沒什麼想了解的，能死你算了。
——————————————
「鄭瑞明已經回來了。地址……」
鄭嘉成發完消息把手機揣進口袋，他隻能做到這兒了。
兩個軸人，像船一樣，要別人撐一下才動一下，他好歹是三人遊戲裏的其中一個競爭者，被硬生生生逼得做了月老，操心完這個又操心那個，還兩邊都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