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實交代。”鄭瑞明語氣很強硬。
我就不交代,你還能揍死我?陳願不管他,還是哼唧著說疼,鄭瑞明沒辦法了,湊近了問要不要喝水,還是再補一針止痛的。
陳願不出意料的得逞了,點著頭說都要。
“你就作我吧。”鄭瑞明擰了下她的耳垂。
晚上鄭瑞明躺在旁邊的床上,雙手枕著頭,盯著黑暗的空氣突然開口:“以後能不能別這樣了,我怕。你怕門鈴,怕敲門,怕手機鈴聲,怕人凶你,我都可以隨你,我就怕這一樣,你能不能也隨我。”
“我沒想告訴你啊,你自己要知道的。”陳願還沒怪他買通物業監視自己呢。
“祖宗。”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神不知鬼不覺。
鄭瑞明陪護都陪出經驗來了,什麼事都自己動手,護工站一邊白領工資不幹活。連陳願上廁所他都要陪著,陳願好說歹說把他攔在門外,自己吊著胳膊進了衛生間。晚上他拿著熱毛巾就要來解陳願的衣服,陳願警惕地一抬手問你幹嘛。
“你身上一股血腥味,不擦?”鄭瑞明一臉正經,“哪我沒看過,別磨蹭。”
“走開,我自己來!”
鄭瑞明兩天沒來公司,秘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鄭嘉成心裏有點不好的預感。他不敢給陳願打電話,隻能聯係鄭瑞明。
鄭瑞明這兩天一步也沒離開過病房,接了個電話沒幾秒,看了眼陳願出去了。電話裏是鄭嘉成的聲音:“願兒是不是出事了?”
“你知道什麼,說清楚。”
鄭瑞明這麼說等同於肯定的回答,鄭嘉成隻好坦白說陳願這段時間狀態不好,晚上常做噩夢,還會夢遊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她怎麼了?”鄭嘉成問。
“受點小傷,沒生命危險。”鄭瑞明敷衍他,“多久了?”
“兩三個月吧。”
鄭瑞明一皺眉:“手傷,掐痕,勒痕,她自己搞的?”
鄭嘉成低低地嗯了一聲:“加藥了,也在看心理醫生,沒什麼效果。”
兩人沉默了半晌,最後鄭嘉成說:“你看好她。尤其睡覺的時候,別……”
“知道了。”鄭瑞明掛了電話。
回了病房吳媽正喂陳願吃水果,鄭瑞明沒好氣地說:“又不是兩隻手都斷了,讓她自己吃。”
吳媽笑嗬嗬地說小陳小姐需要靜養不能多活動,心說我不喂等會兒你還不是要自己喂。
等吳媽和管家都走了鄭瑞明還站在窗邊獨自生氣,陳願神神秘秘地叫他,他冷著一張臉湊過去。
“能不能讓我出去抽根煙呀?”陳願悄悄問。
鄭瑞明簡直想立刻把她拎起來揍一頓:“不可能!老實看你的電視。”
陳願委屈地扁扁嘴:“又凶我。”
鄭瑞明不知道陳願對於凶到底是怎麼定義的,怎麼這樣說話就是凶了,最後他得出結論,無理取鬧,就是無理取鬧。
陪了不到一個星期陳願就催他回去上班。
“再不回去公司就破產啦!”
“你破產公司都不可能破產。”鄭瑞明冷漠地扶了下眼鏡,雙手繼續打字。
“你的員工一定很想念你,鄭總,做人不能這麼無情。”陳願繼續胡說八道。
“趕我走做什麼?想跑?”
“我這樣怎麼跑?”再說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你腿又沒斷,很可能跑。”鄭瑞明認真道。
“你再天天盯著我,你看我跑不跑。”陳願不耐煩了。
鄭瑞明沒法子了,這小孩的極端他是領教過了,真等她耐心消耗殆盡不知道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於是他答應白天回去上班,晚上再來照顧她。
鄭嘉成看鄭瑞明回來就知道陳願沒事了,周會上他的臉色終於好看了點。會議結束一個女孩等在電梯口,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員工,看見鄭瑞明走過來熱切地迎上去:“鄭總這幾天去哪了呀,好久沒見到您,這是要過的文件,總助說周三之前。”
鄭瑞明沒回答她的話,卻也沒斥責她過問上司私事,隻是接過文件掃了兩眼。鄭嘉成哼笑一聲,電梯在眼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