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沒搭話，他四處掃視了一圈：“你給叔叔畫過畫嗎？”
陳願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了句：“畫過。”轉而又不悅道：“老提他幹嘛？”
“擔憂你的前程啊。”鄭嘉成半開玩笑地說，“打算什麼時候走？”
“走？走去哪？”陳願的注意力都在筆尖，一時沒聽出鄭嘉成話裏有話。
“不是答應了我爺爺？”
炭筆在紙麵折斷。陳願抬頭端詳眼前的男人，試圖窺探出他此次的來意。
“那天我看見爺爺為難你了。可憐叔叔還真以為老爺子支持他呢。他從小沒什麼父愛，偶爾得兩句肯定就找不著北了。”鄭嘉成探過身來，“你一個人跑肯定跑不了，我幫你啊？”
見陳願半晌不答應，他皺起眉頭：“別告訴我你們是兩情相悅吧？”
“你奶奶已經幫過我一回了，不管用。”陳願被他說的話逗笑了，換了支筆翻了頁繼續畫。
“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
“可別，我爺爺這個人做事又狠又絕，等他動手，鄭瑞明都救不了你。”鄭嘉成放下偽裝的乖巧樣子，不再謙遜有禮地稱鄭瑞明“叔叔”。
“為什麼要幫我呢？”陳願明知故問。
“培養感情嘛，都說患難見真情，我救你出去，你抱著那麼點感激之情賞臉跟我吃頓飯就成。”鄭嘉成坦坦蕩蕩。
“別麻煩了，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吃飯。”陳願不接招。
“喂，你知道我說的不隻是吃飯。”
“這世界上那麼多人，非要跟你叔叔搶？”
鄭嘉成被噎了一下，低頭笑起來：“你很美，你知不知道？”
“那天你一轉頭我就被迷住了。”他慢慢抬起頭注視著陳願，“又妖媚又天真，怎麼會有人同時擁有這兩種特質。”
“這種人很多，少爺。”陳願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原來隻是老套又俗氣的告白。
“可我隻碰見你一個啊。還有你抽的煙，梵迪，反正你很特別，我必須要搶。”
“你多大了？什麼工作？”
“二十七，鄭氏集團的副總。”
“今天不上班？”
“你別轉移話題。”
“你自己還吃著鄭氏的飯呢，打算怎麼救我？”
“辦法很蠢，但很管用。我這個身份還是挺頂事的。”鄭嘉成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你很帥，你知不知道？”陳願突然說，“那天我一回頭就被你迷住了，又淩厲又溫暖，怎麼會有人同時擁有這兩種特質，而且你也戴梵迪，好特別。”
鄭嘉成微微愣了一下，不可抑製地大笑起來。
“這就是你的辦法？確實很蠢。”陳願放下筆。
“畫好了？”鄭嘉成看了眼表，“我得走了，等會兒還有個會。”
他本來想留張名片下來，猶豫了下還是拿起陳願擱在畫架上的手機掃開麵部識別，加了微信留了電話號碼。
“考慮一下，別拉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