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做晚飯的時候吳媽悄悄問管家：“先生沒說要回來？”
管家點頭，說他最近忙。其實忙些什麼大家心裏都清楚，無非是工作和女人，沒人知道陳願到底是幾分之一還是幾十分之一，但總之先生沒那麼多時間分給她。
晚餐時陳願蹲在餐椅上啃排骨，外麵大門響了。管家給吳媽使了個眼色，自若地走到門口開門。
鄭瑞明在門口換鞋，陳願舉著油膩膩的手撲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附贈一個醬香排骨味的吻。鄭瑞明扔下外套把她抱起來，輕輕在屁股上打了一下。
“又不穿鞋。”
把人在椅子上放好，吳媽已經把餐具擺上來又鑽進廚房加菜了。
鄭瑞明坐下，笑著問：“今天都幹嘛了？”
陳願一筷子插得芋頭滑了一下：“看書，打遊戲。”
鄭瑞明夾著那塊芋頭送進她嘴裏：“見誰了？”
“你媽。”陳願趕緊打住修改措辭，“鄭老夫人，和未來的鄭夫人。”
“好看嗎？”
陳願點點頭：“不錯，挺有氣質的。”
“沒發脾氣？”
“沒有啊，老夫人今天挺好說話的。”
“我說你，你這脾氣，老太太都怕了。”
“你少汙蔑我，我最聽話懂事了，她要是怕我還能三天兩頭來揉搓我？”
“她是閑得沒事幹。江婉呢？”
“誰是江婉？”
鄭瑞明看著她不說話。
“哦，她是真的脾氣挺好，你好好對人家。”
“喜歡？”
陳願停下咀嚼用力思考了下：“還行吧，我不吃這種的，不過你喜歡就好。”
“那你吃哪種的？”
“凱特布蘭切特，你懂伐，大女主。”
鄭瑞明支著頭看她，陳願笑嘻嘻的仿佛感覺不到氣氛變化。
“讓吳媽別弄了。”
管家應了聲，趕緊躲進廚房去，心裏為小陳小姐擔心起來，這是又要挨罵了。
果不其然。
“沒什麼想說的？”
陳願懂了，趕緊看向管家求助，可餐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她隻能低下頭。她還能想說什麼，管天管地還能管金主婚娶嗎，我說喜歡布蘭切特你也不能夠同意啊。
“眼裏還有我嗎？”
“怎麼就沒有你了。”
“整天就知道玩，電話也不打一個，我在外麵是死是活你也不在意了是吧？”
陳願倒抽一口冷氣，一上來就給她蓋這麼大帽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管家說你忙，我怕打擾你嘛。”陳願堅定地甩鍋，夾了一筷子百合送到他嘴裏，“別生氣，我怎麼會不在意你呢，我最喜歡你了呀。”
瞎話張口就來，千方百計地把人哄好，一桌子菜都快涼了。陳願看著排骨委屈，打工不易啊，金主這脾氣才是真正的陰晴不定，太難伺候了。要不是每月拿那麼多錢，這點職業道德早就去你媽了，有什麼事不能下了飯桌再說？
吳媽看陳願可憐又給她開小灶下了碗麵，陳願躲在廚房大口吃著，想到晚飯的一桌子菜心裏就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