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就因為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我就要聽你的?”寧子昭譏諷的看了她一眼。

“姑娘這話可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當是聽夫人的。”旁邊的陳嬤嬤緩緩開口道,語帶輕諷。

“我的婚事,沒有祖母點頭,誰說都不頂用。”

“你們既不曾善待於我,自然就沒資格要求我。我的婚事,隻聽祖母的,其他的人,還是閉上嘴巴,免得自討沒趣!”

“誰答應的,誰去嫁。”寧子昭淡淡的說完這一連串,也不看她,帶著阿真徑直走出去。

“哼——”阿真轉頭看著她們皺著鼻子重重的哼了聲,昂著頭跟著走了。

“你——你給我回來!”

“砰——”

“反了——反了——”

“你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裏麵傳來打砸聲以及陳氏氣急敗壞的聲音。

“姑娘,他們真是太過分了!”阿真咬著牙,一臉的憤怒。

這是什麼母親?這哪配做她家姑娘的母親?她家姑娘怎麼那麼命苦,攤上這麼一對父母。

阿真眉頭緊皺,眼裏像是有一把火。

“不管他們,我們先回去問問祖母。”寧子昭想起了過分熱情的寧思雨。

這件事情怕沒有那麼簡單!

暮蒼閣裏。

房門緊閉,阿真守在門外,一臉嚴肅。

寧子昭坐在寧老太太下方,雙眸微垂的看著手中的茶盞。

“啪——”寧老太太氣得直拍桌子,一張老臉氣的通紅。

“這陳氏,如今是越發不成樣子,越來越不把老婆子當回事了!”寧老太太恨聲說道,眼神犀利至極。

“我說怎麼那麼著急把你叫回來!原是這般想頭!”寧老太太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這親事,不是應該是……”宋嬤嬤欲言又止的看著老夫人。

“祖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寧子昭看著宋嬤嬤那樣,這件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寧老太太轉過頭看向她,一臉心疼,“你這對父母,可真是混賬!”

“噗——祖母,那也是您兒子兒媳。”寧子昭捂著嘴輕聲道。

“我沒有這樣的兒子兒媳!”老太太重重的哼了一聲。

宋嬤嬤幫老太太順了順背。

“這對孽障啊——”寧老太太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門親事,本是你二姐的,你母親與秦王妃是閨中好友,當年懷著你的時候,王妃見著 你二姐姐粉嫩一團,愛得不行,就想著兩家幹脆結為親家,能親上加親。”寧老太太緩緩說著事情的起因。

“所以……這親事,本來是大姐姐的?”寧子昭皺了皺鼻子。

怪不得!

寧思雨看見她那麼熱情,熱情的很假,她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是!”寧老太太沉重的點了點頭。

“不行!”

“去——把主君給我叫來!”寧老太太微微回頭,對著宋嬤嬤道。

宋嬤嬤福身應了,轉身去了前院書房。

“你先回去,把自己的東西歸置歸置,祖母問問你父親,放心!祖母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慕哥兒,哪點兒配不上她,這不止是作踐你,也是在作踐慕哥兒!”寧老太太渾濁的雙眼,散發著銳利的光。

她還想過兩天帶著寧子昭去拜訪秦王妃,若真讓他們亂來,她哪來的臉去?

更何況,慕哥兒還救了她們祖孫倆的性命!

寧老太太越想越覺得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你先跟著祖母住在這暮蒼閣裏,指不定哪天咱祖孫倆就回鳳陵了,在祖母身邊,祖母才放心。”

“祖母先別氣了,聽聽父親怎麼說,看看是否有隱情,孫女兒先去收拾東西。”寧子昭起身抱了抱寧老太太。

“實在不行,咱們明天就回去,這次咱們不走陸路,走水路去。”寧子昭拉著寧老太太的手,眉眼彎彎的看著她。

“好——隻要我的昭昭能好好的,祖母怎麼都行!”寧老太太眼角微紅的撫了撫她的頭。

寧子昭見她情緒漸穩,便帶著阿真回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