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常理。
他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陸予盛唇角的弧度擴大,他捧住Omega的臉,給了對方一個看似爽朗無害的笑——
“玩個遊戲怎麼樣?接下來,如果我讓你不滿意了,你就開我一槍,反之同理。看在你是個人質的份上,由你先開始。”
玩笑一般的語氣背後,鍾泊聽出了瘋狂。
上膛的槍有多危險,他再清楚不過。
加上槍支可能存在品質隱患,他沒法對安全做出任何的保證。
“我們,有必要這樣嗎?”
鍾泊不確定地問,為什麼非動刀動槍不可?
“因為我和你不一樣。”
Alpha與他對視,平日不羈的眼中,已烏雲沉積,風雨欲來,“因為我……是認真的。”
鍾泊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裏的槍。
Alpha表白一樣的話,聽上去有種令人窒息的空洞,他無法共情,甚至嗅到了一絲危險。
鍾泊的一切反應,盡收於Alpha的眼底。
他沒有進一步逼迫,而是傾身貼近,再度咬上Omega的唇,尖頭的犬牙,反複輕磨——
“你會明白的,我保證。”
鍾泊不出聲,他沒有回應,在與之親熱時,也沒鬆開手,把槍扔到一邊。
兩人一起滾到床上,AO兩種信息素在空氣中糾纏不分,越發濃鬱。
鍾泊的鼻子幾乎失靈,他分辨不出具體的氣味,隻是抽象地覺得,這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散發著陽光與海洋的味道。
兩人仿佛正在黃金沙灘上打鬧、翻滾,身上暖洋洋的,很舒適。
汗水滴落,手槍上有了水漬,有點難以握住。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以防誤扣扳機。
這樣的場景,讓他不期然記起,自己在臥室枕頭下也放了一把格洛克17。
當失控的丈夫向自己撲來,他幾乎已見到了這樣的畫麵——
槍口吐出火星,一聲巨響後,子彈劃破空氣,命中對方心髒。
一切歸於寂靜。
鮮血漫出,沿著床單,一道道湧向地板。
對方的屍體,連同自己,泡在一片溫熱中,如沐浴在緋月之下。
……
可現在,Omega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他在床上拿著槍,不是為了阻止一個Alpha的攻擊,而是在接受一項懲罰。因為一時的分神,對方就讓他的心一直吊著,無法投入。
這個討人厭的混蛋。
恍惚之際,鍾泊撫上Alpha的臉龐,可很快,他又像被灼燒一般,一下子把手抽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兩人交織的信息素聞上去再也不像花朵、陽光與海洋,而是像被打翻在真絲地毯上的葡萄酒,充斥著猗靡、奢敗的氣息,讓人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信息素的作用下,他們在不斷墜落。
Omega的身子鬆鬆垮垮,像是一枝快凋零的玫瑰,但凡晃一下,便會落下大片大片的花瓣,香氣也越發濃烈。
“……”
鍾泊抬手,環住Alpha的頸項,讓冰涼的槍套貼上男人的後頸,壞心道——
“與其花那麼多錢,
“不如像這樣,多來幾次……”
於是,沒有意外地,風暴襲來。
鍾泊閉上眼,覺得自己仿佛是一片雲,在狂風暴雨中七零八落,知覺也不複存在。
……
次日清早。
Alpha都是體力上的怪物……
睡過頭的鍾泊如是想。看一眼手表,現在已經快到9點,自小學以來,他第一次這麼晚才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