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中雖然是女子便要徐號稱一聲娘子,但若說是朱娘子,他們二人都認識的便隻有一位---朱畫琴。
劉沛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把吃了小半個的橘子丟給徐號,有些不快的說,“不提她還好,一提她,我就算是吃一籮筐的冰鎮橘子都渾身冒火。”
“天上的彩霞娘子身上披著天火做成的披風,你便是那地上的彩霞娘子,消消火,聽我把話說完。”
邊上的紅橘翻了個白眼,“就你油嘴滑舌。”
一旁的義桃聽見,忙用胳膊肘撞她,可紅橘的倔強勁上來了,說什麼都要留下來聽聽這油腔滑調的道士要說什麼鬼話迷惑公主。
徐號舔了舔嘴唇,“紅橘姑娘,能先,出去一下嗎?”
紅橘眼睛瞪得如牛,臉也漲得紅紅的,喘著急氣,“你這個道士,別以為在公主殿下麵前就可以放肆至此。”
劉沛忍不住笑出了聲,所謂一物降一物大抵就是如此,自己把紅橘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徐號一來,紅橘是三天一小火,兩天一大火,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隻能笑著說,“紅橘你跟義桃到園子裏轉一圈去,晚上我叫小廚房做了南瓜牛奶羹,你走一走,多吃兩碗。”
義桃憋著笑,把紅橘拉走了。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叫你如此難以開口。”劉沛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朱畫琴有孕了。”
劉沛一口茶水噴在自己的腿上。
徐號連忙用袖子給劉沛擦,“我委婉點好了。”
劉沛翻了個白眼,“算了這種事你還是直說吧!確定嗎?”
“你先前說過,你弟弟精通藥理,他自然知道通房不能有孕的規矩,但是若是一個精通藥理的人想要把一個有孕的奴婢藏在自己的宮室之中也不是難事。”
劉沛重重的放下茶盞,“怪不得,怪不得昶兒非要走這一趟,非要爭個名聲,原來他的野心不止要朱畫琴做個侍妾,他想讓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出生。”
徐號聳著肩,“我倒是覺得三殿下挺有擔當的,並不是一個躲在安穩地的小孩子。”
劉沛嗤之以鼻,“男人的愚勇罷了,也就男人才會共情。”
徐號分辨到,“可是若是他不趁著這次機會出宮,用軍功換來天下人的敬仰,他還有什麼揚名立萬的機會?”
劉沛說,“若是朱畫琴真的把孩子生下來,難不成那孩子要在泳夏殿中躲一輩子嗎?”
徐號縮著脖子,用手比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
劉沛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閑雜話本看多了,皇宮裏也不是隨便打打殺殺的地方,當初父皇對他把朱畫琴弄進宮中做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是開恩了,難不成還真能殺了她。”
徐號撇撇嘴,“算了,這頭疼的事可別叫我一個人背著,說點開心的事吧!”
劉沛喝著茶望天,“朱畫琴有孕,你說的開心事不會是這件事吧!”
徐號說,“才不是呢,我之前給你展示的空山七遇和給陛下展示的都是三四重,若是再多,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我近日在風中參悟,終於參透了空山七遇的第七重。”
劉沛趕忙來問,“是什麼,快告訴我。”
“這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徐號搖頭晃腦,故弄玄虛。
劉昶等了片刻,便見著騎了駿馬奔跑而來的高寧,馬尾高束,英姿颯爽。
“三海潮濕風大,我在話本上看人說三海的風像是溫柔的刀子,吹在臉上的時候就像是慢慢的把臉皮剝掉,你一個女子,為何非要跟過來去受這種罪。”
高寧拉住馬韁繩,“殿下自作多情了,我兒時讀夏五商將軍平連三海的故事,一平一連波瀾壯闊,這才有自前朝到大扈幾百年的安穩,如今三海動亂,我想效仿故事裏的夏五商將軍,再平三海,再連防線,再保幾百年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