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沛掃視著堂外那些人,有的義憤填膺,有的滿臉譏諷,有的指指點點,隻有海淳一個人,站在激動無比的海家眾人中,臉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遺憾,甚至像是個雕塑一般。
“傳海淳。”
劉沛的通傳一連喊了兩聲,一直到海家人去推海淳,他才噗通一下倒進人群中。
李尋叫人們散開,海淳麵色柔和,卻已經死了許久,隻不過因為剛剛人多他才沒有倒下。
一見著有人死了,立刻有人尖叫著想離開。
“誰都不許走!海淳既然能夠自己走到這裏來,就說明殺害海淳的人一定就在人群之中。”
劉沛的話一出,眾人皆是嘩然,唯獨陳主管哭喊著,“我的兒沒殺人,我的兒沒殺人。”
早上見到人群中有海家人,劉沛怕他們鬧事,便足足增添了兩倍的兵力躲在暗處觀察,崇山跟石靈子也在其中。
石靈子從樹上飛身下堂,揪著一個男子把他丟到堂前,“我一直盯著,就是這個人曾經靠近了海淳還跟他說了幾句話,之後海淳便吞了什麼東西死了。”
“陸和?”
陸家大姑娘因為妹妹的事一直留在洛陽,見著被丟進來的男子有些遲疑。
那男子摘下鬥笠,“是,我回來了。”
在場眾人皆是一片嘩然,陸和便是陸家大公子,現在應該在邊關戍守,怎麼突然出現在洛陽城裏還成了殺害海淳的嫌疑人。
“在下陸和,我承認,海淳是我殺的!”
他的話一出,陸家人皆是埋怨,“這些年吃穿用度也不曾虧待你們母子,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幾十個官兵都快攔不住要衝進來殺人的海老爺了。
陸和對著劉沛拜了一拜,“官爺可曾聽說過一句話,‘這個世上的公正從不是給我們這些尋常人家的’,今日我要在眾人麵前揭穿海白海淳的醜惡嘴臉。草民狀告海白,威逼利誘自己的庶弟海淳為其搜尋貌美女子滿足其變態的欲望,他簡直不是人,若隻是單純的奸汙,女子們隻要躲開便好,他就像是收集寶貝一般,把所有海淳迷暈給他玩的女子當做所有物,一旦這些女子出嫁,他便會去取走所謂的‘他的東西’,也就是女孩子們的半張臉,他會把她們迷暈,然後一口一口的把她們的臉咬掉,他是洛陽著名的富豪公子,到哪家都是上賓,所以根本不會引起懷疑,他還會把一個眼睛圖案刻在女孩子們的下腹,作為想要離開他的報複。”
劉沛問,“陸和,先不說你私自離開隊伍的事,你怎麼會對海氏兄弟的行為如此熟悉?”
陸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因為這些都是陸然寫信告訴我的。”
陸家大姑娘奪過看了幾眼便昏死過去。
“呈上來!”
劉沛拿著手中的信件,越看越難過,這並不是一封信,而是很多封信,也許一開始陸然跟姐姐一樣,也不喜歡這個跟她並非一母所出的哥哥,但她太苦悶了,又不能跟身邊的人講,便想起了這個遠在邊關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