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香粉鋪子都有自己的獨特香方,尋常的有略帶酸味的月季,香氣撲鼻的茉莉,再就是和煦明媚的桃花,許三三的許家鋪子用丁香頗多,氣味清香怡人,令人久久不忘。這些個香方都是多年以來各家賴以生存的招牌,知道的人一定很少。
劉沛看著案前擺著的脂粉,暗自嘀咕“若是沒有這具屍體,恐怕根本發現不了這條線索。”
不足片刻,主管和香方師傅就來了,主管是個約莫四十歲的男子,看著就是普通打扮,而香方師傅就有些令人驚奇,她也就十三四歲,怯生生的站在主管身邊看著劉沛。
“你是香方師傅?”
那女孩點了下頭便再次把頭低下。
許三三出來解釋,“阿平是陳主管的女兒,從小嗅覺靈敏異於常人,第一次製造香方就做出了菖蒲花腮紅的香方,所以是我家鋪子裏最厲害的香方師傅,我一直覺得我家脂粉的香氣不夠細膩,阿平隻是調整了各種花加入的順序就讓香氣變得細膩有層次。”
劉沛問,“你說你們並沒有改變香方,而是隻調整了原本配方加入的順序?”
許三三跟阿平一塊點了點頭。
“這話對你們可有些不利,原本我覺得若是改變了配方,厲害的香方師傅還可能會按照你們丟棄的殘渣看出配方,但隻是調整了順序這種情況外人根本看不出來,所以現在嫌疑又回到你們三個身上了。”
一直沒說話的陳主管說,“我早在外麵就聽說死了很多人,單就那個渾身赤裸的男子,就不是我家阿平能夠脫得動的,先讓她回去吧,”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這裏不太好,別嚇著她。”
劉沛看了看不敢正眼看人的阿平,很難把她和其他人口中那個天賦異稟的調香師聯係起來,“行,先讓她下去吧!”
阿平被石靈子帶走了,陳主管的麵色也緩和了些。
劉沛便問,“近日你們二人可見著什麼行跡詭異之人?”
“鋪子裏的工匠都是平日裏用過的,沒有什麼行跡詭異之人。”
徐號風塵仆仆的過來小聲說,“查出被殺男人的身份了!”
“是誰?”
“海白。”
“誰?”劉沛一驚,“海白不是海淳的大哥嗎,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死在客棧裏?身上還被人塗滿了脂粉?”
徐號小聲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海家家大業大,一個堂堂海家大公子出門必定是仆從如雲,況且他本就是洛陽人,為什麼要放著家中的大宅不住偏要到那客棧去住。
繼續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劉沛隻好提出想去平日裏製香的屋子裏看看。
許三三有些猶豫但還是帶著劉沛和徐號去了。
原本劉沛是想來看看有什麼好翻牆的屋簷或者新掏的洞之類的,沒想到倒是真的發現了名堂,劉沛指著香房裏一個緊閉的小柴門說,“這裏是做什麼用的?”
陳主管一時支吾不說話,可柴門裏的東西似乎從門縫中看到了有人來,開始咿咿呀呀的撞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