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今日所有見過新娘的人找過來,我就不信了,一個個查過去還能沒有收獲。”劉沛采用最簡單的辦法,一個一個的查,每個環節中總有出問題的地方。
最早見到新娘的人自然是她的娘家人,娘家姐姐已經嫁到周邊城鎮,陸家主母過世早,她前幾日特意趕回來給妹妹送嫁,還帶著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女兒,兩個孩子還年少,見著母親痛哭也不知所謂何事,隻說早上還跟小姨玩耍,小姨還給了他們兩個娃娃。
“大姑娘跟二姑娘說話的時候老奴就在旁邊給二姑娘梳頭,老爺命人把衣衫送來,婚服繁複,官爺也是知道的,那一群姑娘們都是來送衣服的,送完就走了,我梳完頭也走了,大姑娘又跟二姑娘說了一會兒話,我們去了前廳幫忙,再見著二姑娘就是上花轎的時候,二姑娘的蓋頭是進花轎之前蓋上的,所以進花轎的人就是二姑娘,錯不了。”
劉沛聽了嬤嬤的一番話,點了點頭,“你先帶著孩子們下去吧,我要跟你家大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嬤嬤點了點頭俯身抱起兩個孩子,其中的小男孩哎呀一聲,懷裏的什麼物件掉在地上。
嬤嬤幫他撿起來遞給他,是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娃娃,應該就是之前孩子們說陸家二姑娘送給他們的。
“我在戶籍上看到,你家中還有一位兄長,為什麼今日沒有過來?”
陸家大姑娘已經哭得四肢癱軟,在地上趴著,“是,家中還有位兄長,但跟我們姐妹並非一母所出,當初父親覺得妾室搶在夫人先前生育對家族運氣不利,便把他記在母親名下,如今參軍,屬邊防軍,邊防隊伍,非陛下急招不得回京,即便是回鄉也需要排期。”
劉沛聽著陸家大姑娘的話,能感覺出來這位陸公子與她們姐妹的關係並不好,單看他選擇這種不能經常回家但極易升遷的隊伍便可知此人與家中不睦,雖然有矛盾,但是沒有嫌疑。
接下來被帶進來的人是陸家姑娘的新郎---海淳。
海淳倒是稍顯鎮定,上前行了個禮便下跪,“官爺,今日紅事變白事對於我們這些商戶來說實在是不吉利,這時候怕是連我父親都知道了。”他歎了一口氣,似乎比起未婚妻身亡他更擔心家族生意。
“你父親會體諒你新鰥,我會盡快查清此案的。”
海淳苦笑一聲,“此事在洛陽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您……還是盡快讓我們領走屍體吧!”
劉沛翻看海家的記錄,這個海淳跟陸家大公子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庶出,雖然也承擔著家族中的一部分生意,但想必也不會很得臉,如今海家風頭最盛的人是海家大少爺海白。
海淳需要一個強大的妻子做靠山,所以才選中了陸家這個待嫁的二女,結果卻發生如此事端,雖然新娘的死亡時間肯定早於進入夫家,但外麵的眾人是眼看著花轎是到了海家,所以算是禮成,海淳接下來三年不能娶妻生子,如此一來倒不是他狠心,而是妻子的死相當於給他的人生做了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