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號一激動便迫不及待的插了嘴,“你還自稱貧僧,單就黑飛子給你送來的這些,都夠尋常人家數十口一生無憂,你還自稱貧僧,難不成我是一貧如洗貧貧貧貧道嗎?”
薑白楊小聲吐槽,“像你這麼窮的道士,確實不多。”
徐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劉沛接下來的舉動讓眾人都沉默了,一滴淚砸在她握著刀的手上,然後劉沛把捆著三空的繩子挑斷,“我要一句實話,夢裏金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空剛鬆鬆身子,想要說什麼,就被劉沛打斷,“我能放你,也能殺你,無論你斂財意欲何為,一旦你死了,我再把這寺圍上三月,連一隻螞蟻都不讓出入,就算你和你的同夥有再多籌謀都要落空。”
三空原本一直勝券在握的坦然相突然消失了片刻,他眼神躲閃,話也變得磕磕巴巴,“夢,夢裏金鄉,就是夢裏金鄉,是我悟出的法術。”
“你是比山人吧!”劉沛突然沒頭沒尾的問,說著便在屋中走動,順手翻動三空的物件,他的物件很少,多數都是些佛經佛寶。
三空想起身阻攔,被薑白楊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畢竟是出家人,翻人家的東西,不好吧!”徐號小聲說。
劉沛終於找到了想找的東子---三空的出關文牒,一頁頁翻開,“三空,你去過的地方真是不少,可惜百密一疏,”劉沛把其中的第一頁拿給三空看,指著其中一處說,“文牒上說你父親是一百二十七年所生,你的樣貌也基本符合一個五六十歲男子的兒子,但是,大扈一百一十七年,太子劉昭去世,明蒔皇帝看著這裏的君子蘭睹物思人,便命人去了這君子蘭的花樣,當時情況緊急,便由畫師換成了繪畫形態相似的鈴蘭,所以若你父親真的生於一百二十七年,這裏應該是鈴蘭而不是君子蘭。”
“邊境偏遠,通關文牒的製作更新不及也是有可能的。”三空狡辯道。
劉沛一臉譏諷的看著他,臉上的血跡讓她看著格外猙獰,“你既不是三空,也未必是和尚,你到底是誰?”
三空低著頭,眼看此時的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便拚命的思考對策。
薑白楊厲聲說,“單就你偽造身份這一條,我們就能拿你去關押,還想罪上加罪嗎?”
三空再不說話,任由薑白楊押著。
劉沛翻看他的文牒,半晌,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不是比山人,你是倭人!”
三空終於不再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趕忙抬起頭來否認,“我不是倭人,我……”他再說不下去。
劉沛走過去鉗著三空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你的嘴巴寬闊,下巴也比比山常見的相貌要寬闊許多,所以我一開始以為你是比山人是錯誤的,而你剛剛又否認了你是倭人的事,所以,你是離人。”
三空瞳孔閃爍,“你到底是什麼人,尋常貴族女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