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號捂著臉,咬著牙小聲腹語,“大小姐,我們需不需要給人家道個歉啊?”
劉沛見狀也很無語,“不行就,先溜吧!”
店一抬頭看到三人的背影忙說,“等等。”
“嗬嗬,您還有什麼事嗎?”薑白楊沒話找話。
店家追了出來,“今日我家的醜事被諸位看了個清楚,請各位出門之後,替我女兒保守這個秘密,”店家歎了一口氣小聲說,“若他們是真心的,我也沒意見,這家驛站早晚要給文珍,以後也餓不著他們。”
往回走的路上劉沛突然喃喃自語,“我想我父親了,也想我母親。”
薑白楊還沒斟酌完詞句,突然就被徐號的一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徐號問,“你的父母也不在了嗎?”
薑白楊在徐號大逆不道掉腦袋和自己全盤托出被劉沛幹掉之間糾結了片刻。
劉沛說,“我的母親不在了,父親,在很遠的地方。”
徐號歎了一口氣,“我的母親生我的時候沒了,父親認為我克家人,就把我送到山上去了,這山叫無常,我想,父親最想的應該是把我送到黑白無常那裏。看來我們一樣。”
薑白楊覺得大逆不道的人比他想象中多。
鬧騰了一晚上,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薑白楊的屋裏還有張空床,就讓徐號一起過去了。
徐號非說不能白住這房,要給三人卜一卦。
“我在聽師父講學時自己悟了一種卜卦方式,便是如此。”他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在桌麵上旋轉,待茶杯停下時,他拿起茶杯,對著蠟燭看杯中殘餘的水漬,“你看這個茶漬,呈空中樓閣之狀。”
薑白楊湊得很近的去看,“什麼意思?”
“空中樓閣,接下來的就要自己悟了。”
“那具體的呢?”
徐號搖頭晃腦,“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薑白楊一臉不屑,“我現在算是懂了,一個成天在市集上亂晃的道士連碗素麵都吃不起,原來是你學藝不精,就這樣,誰願意掏錢給你啊!”
徐號也不反駁,自顧自的到一旁去洗漱。
第二天天不亮,就聽見外麵店主的聲音。劉沛開門一看,一個跟昨天被他們當成人販子的男人年紀相仿的女子正叉著腰跟店主吵架。
“我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他說不要就不要,你讓我怎麼心平氣和?”
“你這個惡婆娘,我們也沒說不要孩子,隻是說小二還小,你帶著方便些,怎麼就成了我們姑娘不要這兩個孩子了呢?”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胡生站在一旁,一句嘴也插不上。
文珍坐在一旁的桌前抽泣。
大孩子抱著小孩子,窩在牆角。
劉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徐號不知什麼時候抱著手臂站在劉沛的旁邊,他起的急,連額前的碎發還沒梳整,“不負責任的父親,不想負責任的母親,這兩個孩子也真是可憐,不知道以後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