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由於皮特的告密,導致武田弘光封鎖了租界外圍,如今兩個東方人的麵孔,摻雜在西方人中,就像是白豆掉在了黑豆裏,想渾水摸魚蒙混過關,那是連門都沒有。
雖說現在德國大使館日本人一時半會,還是不敢冒然到這裏撒野的,可是這夜長了夢多,保不齊那個混蛋皮特,知道兩個人在使館裏,又鬧出什麼幺蛾子。
這種事情可不是沒有先例的,就像是共產黨的先驅人士李大釗,就是躲在蘇聯人的使館裏,可是還是被奉係軍閥,闖入使館裏給抓走了,所以這坐以待斃,永遠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那麼這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是皮特出賣了自己,那麼下一步就要在這位,花花公子哥的身上找一條出路,借助皮特的手把自己帶出上海。
趙崢嶸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師謝爾頓一商量,老謝也覺得趙崢嶸說的辦法行得通,在德國大使館裏,雖說暫時是安全的,可是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日本人早晚會知道兩個人的藏身之地,要知道日本和德國,可是戰略軸心國,要是日本人通過外交手段,請求德國把兩個人移交給日本,到那時候就連自己,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因為趙崢嶸雖然是自己的學生,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中國人,德國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會得罪日本,去袒護一個對於自己來說,毫無價值的中國軍官的。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就是真的被動了,想到這裏謝爾頓也陷入沉思之中,此時他也在想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讓自己到時候不至於進退兩難。
突然謝爾頓的秘書拿著一份,貨輪離港簽證走了進來,這是一艘從上海黃浦江啟航,去廣州的貨輪。
船上是皮特家族從中國購買的,茶葉瓷器和古董之類的貨物,同時這艘貨輪還要經過廣州,搭載一批僑民從海上,回德國的慕尼黑。
但是有一點就是上船的人員,要有皮特的簽字許可,不然沒有簽字蓋章的人員,是無法登上這艘貨輪的。
原本作為一名德國大使館裏的外交官,動用自己的特權,私自讓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上船,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那就難在這條貨輪,在上海登船時,必須要有皮特的簽字。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皮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趙崢嶸和二憨子兩個人,簽字蓋章的,如果現在讓皮特知道兩個仇家,又回到了德國使館裏,那麼他會馬上在第一時間通知武田弘光,然後通過外交途徑拘捕兩個人。
最後還是趙崢嶸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讓老謝找個理由,請皮特這個家夥喝酒,在酒桌上把這個家夥灌醉,然後再找機會讓他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情況下簽字蓋章。
就這樣在準備好晚餐以後,謝爾頓就給皮特打了一個,邀請他共進晚餐的電話,那邊接到電話的皮特,一下子就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為他也在不斷的找機會,想和這個倔強的老頭搞好私人關係。
因為兩個人一個是商人,一個是政客,他們倆人之間如果要是,能夠加強合作的話,有了謝爾頓的配合,那麼皮特在海上的走私買賣,就會如虎添翼風生水起,當然這將會給兩個人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輕輕鬆鬆就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可是在皮特麵前謝爾頓就像是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無論皮特用什麼手段和方法,謝爾頓就是不就範,就在皮特被折磨的抓狂的時候,謝爾頓突然主動向他拋來了橄欖枝,這種夢寐以求的好事居然發生了,皮特現在的心情不高興才怪。
就這樣皮特認認真真的對著鏡子,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頭發梳理的油光鋥亮,然後戴上禮帽,一身黑色的紳士燕尾服,被整齊的穿在身上,脖子上還打了一隻白色的蝴蝶結,腳下的皮鞋擦的都能折射燈光的射線,隨手拿起一隻手杖,右手習慣性的捋一捋八字胡,直到自己認為滿意了,才抬腿向謝爾頓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