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能確定是阿深的嗎?”

翻閱著底下人呈上來的孕檢報告,江稷埕問麵前的管家。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是大少爺的。

之前吩咐人去盯了這個女學生的行蹤,在她來京城以後,隻和大少爺……

唯一一次不能確定的就是被海城餘孽綁走。

不過甄小姐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倒是沒有什麼讓人起疑的痕跡。”

管家的雙手垂在身側,在他負傷退役以前,也是一名極優秀的偵察兵。

任何蛛絲馬跡,都難逃他的眼睛。

“嗯……先把孩子保下來,等出生了采樣送去瑞士做個鑒定。”

DNA最早是瑞士的一名醫生在1869年發現的,親子鑒定出現在1982年,中國在1985年才開始廣泛應用。

夷之技長,華國落後的豈止幾十年。

早些年被洋人炮火打開國門的曆曆在目,都要求著後來的曆任政治家必須大致了解各國新出現的突出科學技術,並知道這些技術能夠應用於哪方麵,這是最基本的合格線。

……

晚飯再沒有胃口好好吃,隨便扒拉了兩口。

甄善美連夜離開了江澤深的家。

她不想再待在這裏。

這間屋子承載了兩人太多的回憶,相處的點點滴滴。

配合著她當下的處境,令她窒息,令她時時刻刻都想嚎啕大哭。

“江澤深,我自己選的,我認。”

嘴裏說著這樣果敢的話,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世人對學識高的人總是懷有很多誤解,認為他們該處處完美。

甄善美上輩子是拿到了博士學曆不假,可學曆隻能象征她的知識和理性的思維邏輯水平,並不代表她就能高超又遊刃有餘地安放感情。

她就是愛,就是難過,就是不理智。

就是想逃離。

人失去了感情,就不再能稱之為人。是傀儡,像工具,是冰冷隻知道求生存的機器。

實驗室裏的風言風語甄善美無從得知,她給自己請了3天病假。

“醫生,我想要流掉這個孩子。”

第三天,甄善美整理好心情,又一次來到了醫院。

“我給你開一些藥,你先回去吃一陣。”

醫生抬頭看了一眼甄善美憔悴的臉色,心道這又是一個誤入迷途的女孩,才19歲。

不過醫生什麼也沒有說。

形形色色的病人見得多了,這樣的隻是平常。

“好。”

決定好要與過去的自己告別,甄善美必須忍痛做一個割舍。

這是她給自己的交代。

從醫院拿了藥回家,甄善美戳破鋁箔紙,將各種藥物攏在手心。

她顫抖著,淚如雨下。

她舍不得,她是真的愛著江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