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我自己的人啊。出門做工,回家養娘老子。”
“那我怎麼聽說,你住的宅子是祝將軍夫人的?不是馮公子的?”
“廖主事,瞧您說的,宅子是誰的。小竇哪知道,大家隻管在裏麵住著。”小竇還是那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那外麵的傳言?”
“廖主事也說是傳言了,那地方您是去過的。”
“那祝將軍怎麼常去?”
“廖主事,祝將軍去的是旁邊的院子,哪能老去我們夥計的地方。
哎呀,廖主事您莫要害死小竇。人家現在將軍,不是以前跟咱們一起用膳打牌的祝大人了。
小竇也不傻,哪敢瞎打聽的,那祝將軍可不是廖主事那麼好相與的。”
這話倒也不假,祝景瀾短短幾個月被封為都督,靠的不是榮西平亂的功勞,是以前軍功的累積。
除了杜守恒,以前工地上的人,包括廖文敘自己是見不到他的,再見麵隻怕連正臉都不敢直視。
何況一個夥計,以前再熟絡,現在也該有自知之明,更何況還是個滑頭的夥計。
“可是你們交情非同尋常,以前可是住一個屋簷下的,中間還有杜主事做紐帶。”廖文敘還不死心。
這回小竇認真了,“廖主事,倘若有一天您做了尚書之類的朝廷大官,
小竇再見您時,也隻有恭敬有禮垂手站一邊的份兒,亦或者自覺躲著不見您,就是沒有上杆子湊到您跟前的道理。
便是如今,小竇也是逾矩,不過是廖主事您仁慈,不跟小的一般見識罷了。”
“倘若我做尚書之位,定讓小竇做上左侍郎!”廖文敘像極了年少輕狂的放浪,
“小竇,不如舉薦你入仕為官吧,憑你的才華一定有所作為。”
小竇一副被取笑的模樣:“廖主事,你再看的起小竇,小竇也有自知之明,哪能是做官的料。”
“即便不入仕為官,給朝廷做事也比給商人做工地位高。”
“但是給商人做工自由,開心就幹,不開心就卷鋪蓋走人。廖主事,你體會不到我們這種人的逍遙。”小竇玩世不恭道。
“就不想往高處走?比如京城?”
小竇搖頭,“浦江有小竇牽掛的人,過幾年再說。”
這個小竇,打聽不到他真實的來曆,還誘惑不了他。廖文敘不敢太直接,隻好作罷。
還是保持與他友好相處,每每去糧倉和河道都親熱的叫上他。
隻是他這份親熱,動不動被杜守恒打斷,隻要杜主事一聲“小竇”,這小夥計立馬跑開。
廖文敘很想問問這個小夥計,倘若有一天杜主事坐上尚書的位子,他是會躲開還是依然湊到跟前。
但如今,隻能他湊到他們跟前,同從前一樣,從這個工地到那個工地。
黃之桐忙的沒了空閑,穀雨討了個空便拉清明出去買絲線,買到她娘鋪子附近的時候,剛巧看到豔麗出了鋪子。
穀雨玩心大起,一把拉住清明藏起身子,“咱們悄悄跟著她,到時候嚇她一跳。”
清明配合著她,二人在後麵悄悄跟著豔麗。見她拐了幾個巷口,回了住所。
清明嘀咕道:“她店鋪累了,也或者無趣便回去歇會,你嚇她作甚?”